“……”

灵虚子蓦地转头,却见刚刚还在的何清溟不见了。

去哪里了吗。他神识广布,未发现人,应该只是走远了,不会有事吧。

而苍灰若有所思道:“别担心了,他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

“嗯,非常安全。”

灵虚子认为苍灰的眼神有点微妙的意味,但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什么,不过这家伙每次说的话都不假。那就是去了安全的地方吧。

另一边的元真子还在震惊中,不可思议道:“刚刚是你家清儿?”

灵虚子点头:“是。”

元真子愕然:“这才一转眼,他就突破渡劫境了?”

不止元真子,在场的修士都震住了。

渡劫境?!

几千年都修不出来的渡劫境?!

虽然知道以那孩子的天赋迟早会到达渡劫境,但也太快了吧,根本不合常理!

要知道,他们在场的,几百岁到将近一万岁都有了,然而这些年龄的他们,居然比不过一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孩子。

这是能用天赋解释的吗?

众人难以置信。

灵虚子解释道:“可能用了些手段,他度过的时间跟我们不一样。”

有些人这才恍然大悟。

“他去什么地方修炼了很长时间吗。”

“这倒是,有些秘境确实时间的流逝跟外界不同,时间兑换天赋,倒也合理,没想到有这种方法。”

不管怎样,终归打败了二长老。虽然危机还没有完全解决,因为背后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大长老。

此时,人皇治好了伤,向众修道谢:“感谢诸位相助。”

灵虚子摇头,“应该是我谢你,清儿多亏你照顾了。”

“一件小事。”

人皇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姿态与刚刚暴虐厮杀的战神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灵虚子忽然想起,问道:“我记得有条龙也进了秘境,他现在如何。”

人皇一顿,思考道:“不知,我看不见秘境里面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飞升”算不算秘境都是个问题。

灵虚子沉默了下。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对景泽天有一种熟悉感,今日才猛然想到,景泽天的背影跟某个人好似重合了。

每当他要看清儿的未来时,总是会遮蔽他视线的那个——伫立于时间长河的伟岸身影。

起初他以为是巧合,后来他认为是故意,那个人是故意在阻碍他看到清儿的未来。

可是,为什么呢?

灵虚子蓦地毛骨悚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占有欲。

“怎么了吗。”

苍灰仿佛注意到了灵虚子的震惊。

灵虚子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龙一辈子是不是只执着于一人。”

苍灰笑了,盯着灵虚子道:“是,为了得到那个人,我们会不择手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灵虚子沉默,语气微妙道:“这种麻烦的种族习性,难道就不能克制吗。”

苍灰歪了歪脑袋,仍是不解,“为什么要克制?只有疯了的龙才会克制。”

他说的理所当然,暴露出跟人类截然相反的纯粹龙性。

灵虚子扫他一眼,不知喜怒,转头拂袖而去。

-

与此同时。

时空裂缝中,一处位面被大道规则加持,稳固到能支撑几个渡劫期大能对战。

群山战栗,隐隐有地震声响。

那人垂着眸,银发铺散,被迫规律地颤动,美丽的背脊如起伏的雪山,浸染着或浓或浅的红,像盛开在雪山上的繁花。

他并非清瘦无肉,不然白肤上也不会留下那么清晰的红印,以及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龙纹。

他错估了那件事的危险性,以至于完全承受不住,意识模糊,指尖都抓得发青发白,连理智都要蒸发了。

怎么会这样。

他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一开始他甚至是主动说的,换个打架方式而已,自己难道就怕了?不可能!

但是后来……他眼圈发红,银眸泛着水雾,下唇都要咬坏了,本来浅淡的颜色变成了嫣红。

最后折腾下来,哪是最初想的最多一个时辰,根本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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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峰清俊,气温微寒。

何清溟最后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意识还是错乱的,而他刚要起来,只觉道体坏到了骨子里,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茫然一看,甚至发现身上仍缠着两条龙,一条禁锢着他的手脚,一条紧缠着他的身。

他一旦有动静,他们绝对会被惊醒。何清溟被搞怕了,若不是他真的不行了,他们根本不停的!

他于是重新闭眸,彻底装睡,将呼吸都调控的十分微弱。

闭眸没法视物,他只感觉长条缓缓爬动,鳞片摩擦,又热又烫,一路爬到了他脖颈,然后停了下来,好像在盯着他。

他装的彻底,也确实疲累到无法动弹,浑身上下唯有灵识醒了。

而那条龙没做什么,好像只是在观察他。

直到现在,何清溟才完全回过神,心中只有愤怒在逐渐酝酿。

他做了什么啊,为什么就得被这样,明明治好了景泽天,却还要被这么对待。我有欠这么多吗?我根本没错,全是景泽天的错!

打架挑衅几句你还当真了,还要教训我,你才有问题!你太过分了!对,我没错,是你的错,你不该这么对我。

然而偏偏他现在还不敢乱动,生怕缠在身上的东西发现他醒来。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屈辱过,中途差点受不了哭了。

他激烈思考之时,脚步声突然响起。

什么啊,又来?他顿时警觉,立马装死。

只听见脚步声走动,男人缓缓走到床边,轻抚过床上人的脸庞,动作满是怜惜。或许是担心这个人睡不舒服,还掀开盖在身上的道袍,把两条恶龙抓了出来,各自警告地扫了一眼。

可两条恶龙到底是恶龙,居然一点反省心都没有,被抓着也敢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男人把它们强制收回了神魂,与此同时,仿佛同化了他们的性质,眸色好似更晦暗了,竖瞳如猛兽般危险狰狞。

但是他注视床上人的目光异常温柔,三个月过去,他的爱欲非但没有魇足,还更深沉更不可自拔了。

“你总是那样,就该吃教训。”

景泽天垂眸,指间肆无忌惮地顺玩对方美丽的银发。

是这个人挑衅的,他不过是接受了挑衅而已。

“现在还敢吗。”

沉睡的人没有动静,呼吸微弱,面色不自然的苍白。

他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唇线上扬,还帮着整理衣衫。他爱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屡次折腾他。

良久,他将人从床上抱起,边走边道:“我还是想不透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虽然你经常心血来潮折腾人,但这件事实在太恶劣。”

他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沉睡的人明显微微一颤,银睫如蝶羽抖动,仿佛对他的说法感到震惊。

景泽天迈过虚空,走到了一座温泉,仍在低语:“一次也就算了,我可以忍。但是你做了足足四次,还有一次未遂。你到底在想什么?是觉得我好玩吗,非要找个最刺激我的方法玩我。”

他一边算着帐,一边温柔地把人放在水里,接着自己也走入了其中。

泉水不深,只到腿边,刚刚好。

他扶着爱人的后背,将爱人靠在自己身上,缓慢地清洗。

那人一动不动地靠着,紧闭的睫羽微微颤抖,一下红透了耳根,不知是温泉泡的,还是自身的羞耻。

其实修士哪用那么麻烦搞,纯粹是这家伙想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