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何清溟傻了。
对于这段完全超出他常识的话语,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混乱中只能呆呆地询问:“我们……不是好友吗。”
然而,景泽天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没有好友会像我们这样,我也从没把你当好友。”
说时,他目光低下,露.骨地扫过那身裸.露在外的白肤,眼中情.欲的意味过分明显,手指从脸庞抚过,摩挲过脖.颈,径直往下,衣袍松解,露出过多裸肤。
何清溟浑身不自在,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见男人压下来,暧.昧地贴在耳边说:“好友会像我们这么做吗。”
危机感推向了极致。
何清溟心神剧烈动摇,而果不其然下意识采取的举动还是解开分神。
然而对方没那么容易让他成功。
景泽天身下的影子中爬出一条条龙,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紧紧缠住,所有的要害位置都在龙的控制之下。
它们不知在他衣袍下藏匿了多久,一旦抬头便是疯狂占有,兴奋而且贪婪,像终于被放开欲.望的猛兽,勒得他无法动弹,浑身上下都被紧紧禁锢。
“你总是会跑,可是你能一直跑吗?”
男人转眸,眼神阴狠,带着森冷的寒意,“你早晚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何清溟回到本体后,竟紧张得喘气不止,面色潮红如霞,他从未体会那种被禁锢、被控制的感觉,初次体验,他哪里受得住。
他到底还是跑了,因为不敢想象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这次的成功过于勉强,他低头,撂起衣袖一看,只见手臂上映着龙纹般的红印子,不只是手臂,他脱衣一看,到处都有,像被对方狠狠烙印,浑身上下都被占有,被宣判主权。
对方的力量已经能从分神侵蚀到本体,对于盯上的猎物,步步啃噬,绝不放过。
“……”
他慢慢反应过来,本就极白的面色更白了。
龙巢?景泽天为何这么说?他是认真的?
说什么干不干的,还交欢……景泽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用那种方法征服他吗?
众多疑问,众多思虑,归结到一个点,那也就是对方很生他的气,很愤怒,要报复他。
“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吗。”
“让你很痛苦,很愤怒,难受到这个地步吗。”
何清溟内心混乱,生平第一次如此混乱,好像原本好好的一切被突然打碎了,导致他无法理解,手足无措。
景泽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清溟实在想不通,只觉得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显得很可疑、很不对劲,而他越想越头痛,仿佛这件事影响重大。
“而且……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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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上空。
上古龙幽幽看着龙宫,却不敢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因为诡异纵横,但是忍不住道:“臭小子,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跳啊,中间的‘我爱你’呢,为什么开口就要奔着身子去啊,气死老龙了,那孩子肯定会误会!”
“说了让你别乱看。”
“现在没有看啊。”
“……”
景泽天抓着破碎的银光,眸色晦暗,压声道:“无所谓,他总会知道。不那么说他还以为我是友爱。”
可笑的友爱,哪个好友会动不动交吻,也就他那个懵懂的爱人会这么做。
上古龙说好话,“人家毕竟是道宗首座,没有你这么粗野,怜香惜玉知不知道?”
景泽天根本没听进去,还是恨道:“他跑不了,没有下次。下次他就是分神跑来,我也能把他本体抓出来。”
他恶狠发言后,缓缓垂下眸,目光落在恬静睡在自己身边的银发修士。
那人一身赤.裸,肤色极白,浑身的痕迹,如若雪地盛开的梅花,只盖着一层道袍,没掩住美丽的双腿。
本来白净的脸庞,不知何时开始,常常泛着薄红,如同抹均了胭脂,双唇亦不像本体那般颜色浅淡,而是诱人的润红。
一身艳色难消,仿佛因为长时间的“接人”,已经完全习惯了,所以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他的爱人太冒失,太不注意,以至于忘记回收分.身。而沦落在他手上,他也不会客气。
“不会做到那一步,因为你承受不住,而你的本体迟早会落到我手上,到时候总要一一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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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法静心,何清溟几乎对着空气发呆了几个时辰。他反省以及反思,面露愁色,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商量的人。
他甚至想跑去问师弟师妹,这事怎么办,他最好的朋友跟他决裂了,极度愤怒,还说要干.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心只有自己的错,是自己无意识间的傲慢害到了对方。
大抵因为景泽天的态度过分愤怒,导致他完全想不到情爱那边去,只觉得哪里好奇怪,然而隔着一层膜,他一旦要想通,就会突发头痛,又开始混乱起来。
可是他再怎么想,时间还是会流逝。第二天所有人集合,准备要去秘境“飞升”。
他自然不可能推脱。他还是到场了,面色平静,然而心中波澜无比,完全不看景泽天的方向,只感觉到一道异常炽烈的目光,直要洞穿他,将他狠狠钉住。
以前他完全察觉不到景泽天的眼神有何不对,最多是觉得视线很稳定,看人总能看很久,然而昨晚的举动后,他恍然大悟。
那目光根本不正常,是那种……春.宫图里的目光!
景泽天是真的想对自己做那种事啊!
早知道龙重欲,但不知道竟到如此地步,连身边人都不放过,而且好像很早之前就这样看自己了。他意识到,对方一直在为自己忍耐某件事,忍耐到快要疯了,而因为自己那次无意的举动,彻底激怒激疯了。
其实景泽天脾气一向很好,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就没见他生气过,没想到那个意外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想到这,他又感到头痛,面色略苍白。
正常人报复对方的方式是要干对方吗?即使你是野兽,这也不对吧。
而这时,人皇那边已经开始交代秘境“飞升”里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没人发觉他们之间的异常。
即使有人发现不对劲,也只是看见浑身肃杀气息的黑衣青年盯着道宗首座,眼里好似压着无尽敌意甚至杀意,针锋相对,几乎就要大打出手。
“真没想到,他会如此敌视道宗首座。”有人心念感慨。
“总觉得不太对劲,他不是无缘无故针对吧,难道道宗首座对他做了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胜负!四年前仙宗大比他输了,怎能忍?肯定要赢回来,道宗首座是他的宿敌,他要打败道宗首座,拿到‘第一人’的宝座!”
这可太有道理了。
但是也有人看出来,哪是单纯胜负那么简单,那眼神几乎要将人活活吃了,没有一点深仇大恨,好像还不至于吧。
一些弟子交换视线,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看着两强争锋,日月争辉,心中难免有些期待。
对于过分遥远的天才,他们还真生不出什么羡慕妒忌,只能仰望,期待两人能带领他们,开辟出一条生路。
某种意义上,景泽天是比较安全的,因为谁都知道他有一个秘境可以随时随地撤离,虽然风险是上次离开的地方,必然得是下次出现的地方。被人盯梢,控制领域,在强者对战中,也可谓大风险。
话说回来,这种手段也是特殊,因为一般来说,秘境中开辟秘境,容易引起空间乱流,将自己置于险境,就连合体强者都未必保证自己能在空间乱流中存活,何况你呢。
或许是人家体质太强了吧,敢冒险跨越空间乱流。
下方众人有些交流。
人皇身旁的将军提醒道:“秘境‘飞升’几乎是一个世界,不是你们以往去过的那种秘境,它是一段记录,一段历史,它终将走近灭亡的过去。而那段过去中,据传留有飞升之秘。至今为止,无数人挑战过,无数人死了,回来的也有,有人疯了,有人正常,有人带回了些情报。而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们不做期待,只希望你们都能回来。”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