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聪明还在喋喋不休, 十分诚心地劝告:“出门在外就得小心谨慎,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 惦记你的人肯定不少,怎么能不防备?万一人家起了坏心,你哭都没地方哭去。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心,你就得小心点——”
声音突然停住, 段炎张着嘴巴, 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终于后知后觉, 缓过劲来。
瞳孔逐渐放大。
池牧烟刚才说的知道, 不会……就是他吧?
池牧烟低头吃饭,根本没搭理段炎, 脸色却越来越冷。
段炎闭上嘴巴, 心跳越来越快, 知道把人惹生气了, 伸手想去拉住池牧烟的胳膊,手指却始终没有碰到对方:“牧烟,我……”
池牧烟终于把饭吃完, 眉眼冷极了, 说:“我说过的, 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不要跟我说。”
段炎面露苦笑。
他不是不确定,而是不敢啊, 真说出口了, 恐怕以后再想见个面都难。
于是他岔开话题:“晚上我得回家住。”
“哦, 不关我的事。”池牧烟站起身, 把饭盒整理好放进手提袋里, 下班后带回去洗。
把桌面清理干净后,池牧烟继续低头写歌。
他正眼都没瞧段炎一下,完全把对方当空气。
段炎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这么安静坐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不由地想,对方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有赶他走,是不是也意味着,对他……
段炎摇头,不敢在这种事上胡思乱想,牧烟的性子太决绝了,万一他想错了,两人就没有以后了。
他就这么歪着身子看池牧烟工作,半小时后办公区内响起轻微的鼾声。
池牧烟顿住,转头往旁边一看,段炎居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估计是拍戏太累了。
对方一向无忧无虑轻佻散漫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哀愁,眉峰轻轻拧着,即使在睡梦中也并不心安。
有什么好愁的?
池牧烟面无表情地想,起身从更衣室拿起一件毛毯给他盖上。
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段炎防备心很重,几乎立刻就醒了,迷迷糊糊推开毛毯,表示拒绝:“我不要别人的……”
他困得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下意识拒绝。
池牧烟停顿两秒,用毛毯把人裹得严实,轻声道:“我平常用的,也不要吗?”
段炎睡着不动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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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晚上各开各的车,一起回家。
段炎不急不缓地开车跟在他身后,池牧烟前脚到家,段炎后脚就跟上了,两人一起站在家门口。
一进门煤煤就冲段炎扑了上来。
三个月不见,煤煤已经彻底瘦成了一只身手矫健的猫咪,摸起来甚至还有点硬邦邦的肌肉。
段炎笑呵呵地伸手去抱,胳膊却差点被煤煤挠一下。
池牧烟淡定解释道:“猫咪不记事,它已经不认识你了,你小心点,别被挠了。”
段炎这才呲着牙瞪一眼煤煤,合着它刚才不是在迎接自己,而是对陌生人进行进攻!
煤煤也不甘示弱,弓起背恶狠狠地冲段炎啊啊叫。
黑猫背部却被一只纤瘦的手轻轻抚摸,池牧烟蹲下身安抚道:“别害怕,你爸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