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玺:
真折腾。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跟唐屿庭,静下心来想一想,的确也是。
唐屿庭这回是彻底病了,给他洗完澡,他直接抱着我就躺下睡觉,头发也没吹。
他力气大,喝完酒更是死沉死沉的,我拽了他半天也拽不动,干脆跟他一起不动了,我俩头发都是湿的。
他躺下没一会儿,又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我也听不出来他嘀咕的是啥,仰着脖子凑近他嘴边听,只能听出他在叫我名字,其他的实在不清楚。
我用手捂住他嘴,捏着他上唇跟下唇,不让他再说话。
唐屿庭鼻子应该是呼吸不痛快,最后直接憋醒了,睁开眼,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但眼神明显没什么焦距,蒙蒙胧胧的,跟加了层滤镜似的。
提一句吧,唐屿庭眼睛是真他妈好看,眼仁黑得透亮,眼白微微泛着点蓝光,像小时候玩儿的玻璃珠。
房间里就开了一盏夜灯,那点光好像全都照进他眼睛里了,闪亮闪亮的。
“睡觉吧,别说梦话。”我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感觉到他眼珠转了转,又亲了一下。
亲完这回他老实了,也不嘟囔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小呼噜。
我睡得不太踏实,梦里梦到自己被扔进了火炉里,最后是被热醒的,我一摸唐屿庭额头,果然,发烧了。
我赶紧爬起来烧水,又把他拖起来,强制性喂了药。
他生病了就爱哼哼唧唧的,身上那么热,还非得贴着抱着才行,要不然内心戏又要开始了,两只眼盯着你,灰蒙蒙的,无声控诉‘我现在生病了很难过却得不到安慰所以我现在更难过了’的表情,直到我妥协,他才满意。
后半夜我几乎没睡,过了几个小时唐屿庭又烧起来了,我又喂他吃了一次退烧药。
我没定闹钟,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麻溜爬起来,先给阿江打了电话,阿江是我老板。
我今天中午还有几组很重要的模特照要拍,已经来不及了,唐屿庭还病着,我只能跟阿江请假。
阿江也没说什么,平时我请假次数很少,他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今天的照片先让别人拍,又问我请几天假,什么时候去上班。
我电话还没挂,唐屿庭也醒了,我摸了摸他头,还有点热。
唐屿庭握着我手没让我抽出来,捏我的手指玩儿,一根一根捏。
我跟阿江说请假两天,后天去上班。
我这边挂了电话,唐屿庭也找到自己手机,回了几个工作电话,工作上的事交代清楚,拉着我胳膊说头疼。
“要不要起来去医院检查下?”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