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凯不是在质问,但卓森还是冷着脸顿住了。
当然不是,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分享”。他只是需要借着卓凯的手驯化易时陆,为他自己铺路。
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卓森略微缓和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介意。
“哥对我比较特殊,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卓凯意味深长:“他对我们都很特别,不只是你。”
卓森目光泠泠。
怀里人轻轻动了一下,卓凯低头看了一眼复又抬起。
“好了,”他压住嗓音:“戏还要演下去,这种时候不要闹脾气。你现在还在发烧,稍后我会让医生来看你。”
卓森眼睁睁看着卓凯抱着易时陆进了卧室,保镖紧随其后。
大概是看着卓森长大的缘故,卓凯总是把卓森当成孩子看待,但卓森已经二十岁了,是个男人。他的不悦不是一个孩子在闹脾气,而是一个男人的愤怒。
他盯着那些人的背影,盯着那扇卧室的房门,直到它关上、紧闭。
他缓缓走回自己的卧室。
在卓森的房间中,有一个专门留给易时陆的抽屉,他时常打开看。易时陆送他的木马、本来要送给易时陆的手表……甚至连易时陆读过的每一首诗,都被他剪下来粘贴在专门的笔记本上,而笔记本的最新一页,是那首他获奖的、关于易时陆的诗。
卓森的手指一一抚摸过这些玩意儿,缓慢又深刻,目光眷恋柔情。
他自言自语:“早就和你说过他是我的了,叔叔,你为什么还不理解我的意思呢。”
“什么都可以分享,但是,总会有不愿意分享的。”
柔软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阴晦,嫉妒在他体内灼烧翻滚,比病痛更令人难以忍受。他时而想起与易时陆在一起的温情时光,时而又想起易时陆虚弱躺在卓森怀中的模样……情绪的反复让他逐渐癫狂,最后这压抑的爱恋使他在怒极时露出微笑。
他抓紧笔记本,收缩的手指让页面纸张染上折痕。
“哥哥,拜托……”
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就千万不要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