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季允把话说开, 程放鹤就自觉住进了书房。
在他眼里,季将军是这府上的主人,自然该住在无心阁的主卧。而程放鹤也不想回那充满奇怪回忆的侧殿, 就在书房外间住下来。
收拾房间时, 他注意到季允那天在书房中留了个包裹, 还以为是人家的东西, 就没私拆,一直放在那里。
之后程放鹤忙了几日,白天要去军营, 晚上回来查找资料,想在夏国官场为季允铺好出路,还得计算李光耀谋反后,会不会让整个世界崩塌, 其实并非易事。
忙到深夜疲倦了,程放鹤往往有些难耐, 而季允总会适时出现在书房, 帮他消除一日疲惫,留给他一个酣畅痛快的夜晚。
不知从何时起, 季允变得很会察言观色,能根据程放鹤的反应预判他餍足的时机, 然后提前调整自己, 好与他一同结束。
偶尔比他稍晚一些,也会及时停下,然后独自躲到一边。程放鹤看不过去,主动抱他吻他, 都不用亲自帮他, 当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人唇边时, 就够了。
奇怪的是,血气方刚的大将军突然节制起来,再不像从前那般整晚痴缠,每夜要过一次就自觉回了无心阁。
程放鹤向下人打听,才知道季允回去后会从后院叫个姑娘进屋,次日清早再放人出来。
他难免想象季允和对方在一起时的场景,感到颇为不适,遂在季允下一夜到来时,主动询问无心阁里的情况。
“本侯想听季郎的房中事。”程放鹤勾着人脖颈,仍是那副轻佻散漫的模样。
季允没有像从前那样突然脸红,而是别过头去,“侯爷想多了,季允和她们还不熟悉,做不来的。”
这话听得程放鹤浑身舒服,禁不住在人嘴角印下浅浅一吻,“那你们到哪一步了?这样过么?”
“没有,只是……嗯……抱了一下。”
“只是抱了一下?”对方越不想说,程放鹤越想问个明白,“当初你抱完本侯就亲上来,疯得跟饿了三天见到肉似的,本侯才不信你们只是抱了一下。”
其实他们第一次亲吻,季允也是很克制的。至于疯,那都是后来的事。
季允停下亲近的动作,在人身边侧卧,埋头道:“那夜我们说起从前的事,她哭得很伤心,我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抱了她。”
“我若再做什么,岂不让人觉得我并非真的关心她,只是借故图她身子罢了。”
程放鹤一时失语,愣愣望着面前垂眸的人。
倚红楼的姑娘送到他屋里,他不动手也就算了,还把人说哭,还只抱了人家一下?
——所以这人只在自己面前才那么疯?
“侯爷,季允想等您离开之后再碰她们。不然身上不干净,怕弄脏侯爷。”
程放鹤想了想,点点头应下。
等自己不在了,以季允的精力肯定一个人待不住,得找地方发泄,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原书的性取向。
“那就说好了,”程放鹤笑着说,“本侯离开后,你也要好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他回家,季允坐拥后宫,真是完美的结局。
只是程放鹤的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就这样过了几日,程放鹤白天忙碌晚上享受,如果不去考虑以后的事,不去理会脑子里系统的倒计时,倒是不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