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和傅延同时沉默下来。
此时此刻,好像他们手里的一切信息都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所有的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乔·艾登到底是怎么进行药物实验,又为什么会有“不变异者”流落在外的。
“……你在他们那个医疗产业有过消费吗?”柳若松问。
傅延垂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忘了。”傅延说。
他已经重启过一次,和平年代和末世期间的记忆同时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傅延很难在短时间内想起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柳若松拧紧了眉,也想不起来了。
按理说,傅延作为飞行员,不会在外面的私人医院进行治疗。但架不住柳若松当年人脉多,朋友广,说不定就有送他高端医疗体检套餐的。
非治疗的例行体检没什么危险性,傅延休假期对他予取予求,保不齐就有陪他一起去的时候。
而且柳若松隐隐约约记得那家联合医药产业之前还有过许多次献血联名活动,在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以什么标准进行人员选拔之前,柳若松也不好确定傅延到底有没有无意之中跟他们扯上关系。
但无论如何,傅延给他提出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可能,柳若松支起身子凑过去,极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帮大忙了,哥。”柳若松说。
他说着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地踩上鞋,在屋里原地转了两圈。
傅延跟着起身,追着把外套递给他,问道:“要出去?”
“要去确定一下这个猜想。”柳若松抱了他一下,说道:“抱歉,不能陪你吃饭了。”
他说着套上外套,风风火火地提上鞋子出门,恨不得把通讯器敲得震天响。
贺棠正好来找傅延,差点跟他在门口撞个正着。
柳若松神色匆匆,只来得及说句抱歉,就飞速地跟她擦肩而过,往外走了。
“怎么回事?”贺棠一脸莫名地站在门口,看看傅延,又指了指柳若松远去的方向:“小柳儿哥怎么像是被狗撵了一样。”
“他有要紧的事要办。”傅延打了个茬:“可能是研究室那边有事吧。”
“哦,有可能。”贺棠压根没怀疑什么,抓了抓头发,赞同道:“实验楼他们干起活太吓人了,不要命一样,我什么时候路过那楼里都亮着灯,凌晨三四点还灯火通明——虽说是为人类加油,但我好怕他们猝死。”
“他们有休息制度。”傅延踩着拖鞋,随手拎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给贺棠比了个手势:“有什么事,进来坐着说。”
贺棠被一打岔,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摆了摆手。
“不坐了不坐了。”贺棠指了指通讯器,说道:“队长,一号找你呢。”
“找我?”傅延把刚掀开的饭盒又合上,转而摸过通讯器看了看,发现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新消息:“找我怎么让你传话?”
“正好撞上了。”贺棠说:“一号都忙得没时间发通讯了,不过他说也不着急,就说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有空时候过去一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