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回到蝙蝠洞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夜翼推测他在为死亡射手和卢瑟的事担忧：“或许需要我请假几天留在哥谭吗？”

要是能听到蝙蝠侠亲口对自己说“我需要你”，夜翼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所有工资。

于是正为哈利身上存在的精神问题而烦恼的蝙蝠侠想起了更多需要烦恼的事。

“不必。”

现在他们对于卢瑟的布置毫不知情，只知道计划可能关于绿魔，就算夜翼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比起人手，他们更加需要的是情报。

蝙蝠侠离开之后，哈利或许是出于某种顾虑吧，他没再继续换衣服，而是选择将紧身衣穿在常服里，虽然这样奇怪且别扭，但跟再次遭遇一些尴尬的场面相比要好太多。

就像刚才明明是无意中的巧合，但他又该死的担心被蝙蝠侠误会是自己听到密道里有动静而故意这样做。

毕竟除了蝙蝠侠，再没有别人会这时候过来了。

但是一个奥斯本，可不会做出色/诱这种事。唯独这点，他一点都不想被误会。

尽管知道自己想太多，但哈利实在忍不住放飞的情绪。

将一直以来隐瞒的事情说出来的感觉很好，没有被喜欢的人因此而讨厌就更加幸运，就连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的愧疚感都彻底消失。

或许他自己发现了，也或许没有，但他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

他和蝙蝠侠之间，他透明仿佛一块水晶，而蝙蝠侠依然是蒙着夜色的寒潭。尽管哈利与他相比已经如此坦诚，但依然时常担心自己做的不够，他对自己如此严格，甚至为一点隐瞒而忐忑，但对蝙蝠侠好像没有一点多余的要求。

从不主动试探蝙蝠侠的身份，不试图揭开他的面具，不触碰他除了身为蝙蝠侠之外的全部隐秘。

不可否认，蝙蝠侠沉稳而可靠，他总是能在哈利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但他对于哈利来说依然是一团不可捉摸的云雾，除了那枚丢失的通讯器，他甚至没办法主动联系到蝙蝠侠。

他与蝙蝠侠的距离一直在靠近，但越靠近，他越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无法填补的差距。

哈利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他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表达自己的喜欢，于是可以干脆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来填补他们之间的沟壑，但他同时又对自己的感情如此看轻，于是他不要求在蝙蝠侠那里得到回报。

几乎将自己的秘密抖干净之后，哈利不仅不觉得不适，甚至感觉自己十分轻松。

在蝙蝠侠离开这个基地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哈利也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今晚他回去的时间已经足够晚。

坐在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座上，哈利由衷希望伯纳已经去休息了。毕竟刚才从基地出来时，他在镜子里瞥见的自己的脸色属实算不上好。

那个被毁掉的面具就放在车内的储物格里，在哈利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就算刚才见过蝙蝠侠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他还是记得把这个面具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