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意往后仰起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后的人。
指腹摩挲着皮肤,虎口卡上在颈动脉的位置,宽大的手掌覆盖着了半边脖颈,肤色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冲击。
明明是威胁的姿态,但却因为宋时意毫无反抗的顺从,被冲淡成了暧昧性质的逗弄。
“怎么弄出来的?”
“和一条疯狗打了架,就像这样——”宋时意说着,把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了秦怀的上面,然后一点点收紧。
“很痛,很难受,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的语调放得很缓,有种让人会轻易陷进去的魔力,浓黑的头发柔软地垂下来,略长的发梢贴着雪白的后颈。
明明是纯情又无辜的长相,但恰好有种奇艺的反差。
秦怀的眉梢往下压,这个微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压抑。
他松开了手,任由对方的指尖从他的手背上划过去。
然后往前伸,绕过宋时意,将打开的木盒关了上去。
在宋时意的理解里,这个动作意味着停止追究和拒绝进一步的深入。
看起来他越界了。
但他确实是太好奇了。
因为秦怀的设定实在是太过于干净和完美。
他拥有着比主角攻顾烨还要强势的背景,因为对于过去仅有寥寥数笔的提及反而显得神秘而影影绰绰,他深情又沉默,无条件地支持着主角受。
却非常遗憾地死在了冰冷又寂静的雪夜,连原身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简直是一个极佳的配角和工具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为人知的一角被撕裂开来,活生生地摊在了宋时意的面前。
他可以亲自去将未知的拼图一片片拼凑起来。
“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宋时意转过头问他,满脸真情的笑容。
空气微妙地凝固了一瞬间。
然后秦怀说道:“五年前我的父亲病危,当时秦家请了最好的医生来救治,眼看着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却突然之间暴毙,导致死因的药物,在我的外衣口袋里面。”
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过分?”他声音暗哑地抚摸着宋时意抬起来的脸庞。
“也许吧。”宋时意眨了眨眼睛,眉眼里都浸满了笑意,“但是我不在意啊。”
他凑近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秦怀,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天然的情意:“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在意的。”
秦怀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被搜出来之后呢,秦家的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宋时意趁机继续问道。
他握上秦怀的手,主动将自己的侧脸枕在上面,就着这个角度抬眼湿漉漉地看着对方,
“我被认为是杀害了父亲的凶手,但实际上不是我,我是被栽赃了,堂叔趁着这机会想要铲除我这个继承人,当时经历了很狼狈的一段时间。”
宋时意安静地听着,他眼中的情绪流转着,给出精准的反应,语气柔和地不可思议:“那你一定很不容易吧,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你吗?”
“墙倒众人推,何况我当时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在这样的形势下,我只能够靠自己。”
秦怀任由宋时意将脸靠在自己的手掌中,他可以感受到皮肤细腻的冰冷,还有发丝划过时轻微的痒意。
“如果当时我在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秦先生这边,一定不会让你孤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