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噢。”

桌上的菜没吃几口, 客人就走了。

在桥边,两人分道而行。

见牧惜笙一直看着秦荔的背影,牧管家忍不住道:“小秦总就算不说, 萧小姐肯定会知道, 我们送到侦探所的照片被柳祈截下来了。”

牧惜笙拢了拢身上的提花罩衫,“就没想过瞒着。”

牧管家毕竟见识广博,对这类事有些心得:“小秦总不是冲动的人, 我想于暄和萧玉痕的事并不足以让她们之间生出嫌隙。”

“嫌隙?”牧惜笙心情愉悦:“她们之间的嫌隙还不够多吗。”

牧管家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让兰宜的事早点结束,所以才帮秦荔一把,但是沉萸如果真的对她不同,就算事了了,秦荔可能会死缠烂打。”牧惜笙道:“她们之间, 只要秦荔没那份心, 沉萸自然也就放下了。”

牧管家听了, 觉得有道理。

萧沉萸不是主动的人,和她做朋友, 基本都是别人先对她好,然而她加倍对别人好。

即便她现阶段对秦荔不同, 可如果秦荔与她割席, 那她定不会挽留什么,只当一切没发生过。

那么问题来了, “小秦总很执着,我看不容易。”

牧惜笙不以为然:“慢性毒药往往能让人必死无疑, 这才刚开始。”

牧管家疑惑:“那之后呢?”

牧惜笙没说话。

一阵风吹过,牧管家担心她着凉, 就推着她去了院里。

微风阵阵,吹落树叶, 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静谧之间,显得有几分寥落。

这处院落是牧音尘题的字,叫做静思。什么来由大家都清楚,当初牧二小姐嫁到孟家,没多久就传出婚变的新闻,牧音尘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亲生女儿,碍于牧二小姐主动登报与牧家断绝关系的事,牧音尘便想在古宅辟出一处院落,谁都知道这座院子是给牧二小姐住的。

但是孟聂矗出轨的事闹出来没多久,牧二小姐就下落不明,这处院子也就继续空着了。

外人都认为牧家与孟家的仇恨源自于此,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第二任孟夫人手段高明,背景平平却能打赢牧家的女儿。

牧惜笙每每听到类似言论,都觉得滑稽不已。

那位孟夫人真的赢了吗?

如果赢了的话,她人在何处?

怎么近十年都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当年的事,别人不知情,牧惜笙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

那位孟夫人是被孟聂矗骗了。

第一次见乔筝的时候,牧惜笙还很小,母亲什么都不跟她说,以为还能挽回这段婚姻。

牧惜笙心如明镜,可母亲还对婚姻抱有期待,她不能撕碎母亲的梦,便只当无知无觉。

即便孟家所有人都在讨好还没名分的乔筝,她也不言不语,甚至能接受和乔筝同桌吃饭。

有一个夜里,她听到母亲和乔筝的争吵。

原来乔筝以为母亲是逼婚。

孟聂矗对乔筝这样描述他的第一段婚姻:牧家的二小姐,疯狂痴迷他,为此不惜和家庭决裂,登报断绝关系不说,还身无分文来投奔他,他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娶。

母亲听了这话,彻底没了希望。

牧惜笙压着愤怒,继续装睡。

她很想为母亲说话,可又明白母亲的性格,如果不是毫无转圜的话,她不可能放下这段婚姻。

最后留在孟家的那段时间,她刻意打听了乔筝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