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看着沈见清失心一样的双, 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密密匝匝的荆棘包裹着,一瞬间鲜血淋漓。
她想问一问沈见清,两年究竟“努”了么, 才能把对她的称呼从“你们这种人”变成“阿越”, 才能在没有交集、没有交流的空间和时间里单方面接受了她的些话,才放下一身的怨恨和骄傲, 用“配得上”这种卑微的词来让她回头?
她是受害者。
秦越是让她旧伤复发的骗子,把她的生活搅得翻地覆不只, 还要让爱和恨两种极端强烈的情绪在她身体里共存,把她折磨成现在幅样子。
秦越么坏,怎么可以先向她低头?
秦越手足无措。
“沈老师……”
沈见清用吻打断了秦越,她每一次迫切的深入在向秦越表达她不容拒绝的态度。
秦越被动承受着,无法询问,只能在不敢揣测沈见清的心上小心掰开窄窄一条缝隙, 对和她有关的事情进行分析权衡。
果沈见清真的想要她,她肯定回去。
她很早前就和关向晨过,爱沈见清“不是勇气,是习惯、本能、潜意识,是任何你能想到的, 我对她的生理反应。”
她的“生理反应”根本不允许她拒绝沈见清。
可是横亘在她们间的那些问题呢?
发生关系的时候激烈一点就能忘记疼痛?
她不确定。
但她知, 结束后的空虚很漫长, 不自觉地回味、思考, 想起秦越是个么样的人,做过么样的事,对她加倍地又爱又恨, 永无休止。
种关系还不前单纯的床友健康。
她两年远隔千里的流浪失去意义。
她身上还没有剥落的刺重新开始生长,一半往里, 一半朝外,谁不好过。
秦越感受着唇舌间越来越猛烈的吮吻,迟迟想不到一个办法来兑换自己过去对沈见清的伤害。
兑换不了,就不能、不敢重新爱她。
不能爱她的时候重回她身边,好像就只有一件事可做——满足她的需要。
情感的,或者生理的。
放下激进的爱,满足她全部的需要。
像遇见开始那样,安安分分,朝来暮去。
秦越舌根泛疼,脸上是近两个冬没再出现过的苍白。
没有过去那五年的追逐、凝望、期盼和思念,她肯定还是乐意至。
她本来就不是么良善正直有德感的人,用身化解爱情对她来不是难接受的事。
有了,心里就有一点疼了。
一经留意还喉咙酸胀,眶潮湿。
但是还好,能忍受。
秦越的目光凝成了水,在灯光下流动,她将沈见清推离开寸余,看着她的睛:“沈老师,你想清楚让我回到你身边了吗?”
沈见清呼吸一顿,瞳孔里迅速燃起火苗。
“早就想清楚了。”
“……好。”
秦越的声音轻到接近于无。
沈见清仍是喜难自胜:“阿越,你答应了??”
秦越:“答应了。”
沈见清:“声音大一点。”
沈见清急不可耐地用手指撬开秦越的嘴唇,勾动她沉默的舌头,:“用跟我。”
秦越和从前一样顺从:“沈老师,我回来你身边待着。”
扎伤你了,我也流血;血流干了,我偿命。
我人,生来不久就从鬼门关里经过了一次,不怕死,怕的,是你因为我的拒绝又一次伤心难过。
秦越张口,吻沈见清冷冰冰的手指:“沈老师,我回来。”
沈见清喉头耸动,已经退至深处的泪一刹又涌了出来,她擒住秦越先前撤回去的那只手,俯身下来一遍遍轻轻碰触她脆弱的脖颈,“阿越,睡我,我想你。”
秦越:“好。”
话落翻身,将沈见清放在了床上。
————
翌日六点,秦越照常醒来。
房间里的窗帘紧拢着,透不进一丝光,只有亮了整夜的灯还在默默坚守。
秦越侧躺着,沈见清蜷缩在她怀里,即使沉睡,胳膊也紧紧搂着她的身。
秦越脑子里放空了很长时间,才迟钝地记起来昨晚发生过么。
她和沈见清又“在一起了”,她们对对方的身一既往地熟悉。
在那漫长的三个小时里,她们不敢出声,把一切热情倾注在了亲吻、喘息和迷离的神里,像水中花镜中月,见时美轮美奂,坠仙境,现在醒来,只剩漫无边际的空虚。
秦越看着墙上生硬的几何光影,忽然有些弄不清真假。
宿醉清醒的沈见清在秦越怀里动了动,一时分不清今夕何时。
勉强回忆起昨晚,她身颤抖,歉疚又喜悦地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搂住秦越的脖颈和她接吻。
秦越回过神,低头回应。
情人间的直白缓缓拉开了清晨的帷幕。
蟹青色的空开始跃出金光时,沈见清埋首在秦越脖颈里,吻她血气依然厚重的皮肤:“阿越,你的脖子还是么敏感。”
秦越手被攥着,收不回来,她还有些散乱的目光忘了一儿发旧的花板,慢慢松开紧握着的手指,骨节酸疼发抖。
沈见清有所感觉,她用脸在秦越颈边蹭了蹭,拇指来回摩挲几次她凸出的腕骨,移动上去,推开她自然弯曲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静谧中,两人平复着。
沈见清只是呼吸稍缓就将身撑起来一些,摘了一整晚戴在脖子里的“项链”。
前在饭局上秦越没有看错,沈见清戴的的确不是金银,是佛珠。
她还回去的那一串。
从长度来看,已经不是完整的108子,佛头也不见了,不知经历过么。
也许是沈见清嫌长拆了一段。
但仍然不适合她白玉一样的脖颈。
可她还是戴着。
原因应该是:“她失眠。”
是两年前,她把手串成功还给沈见清后,同关向晨的话。
她断定点,才敢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用过的东西还回去,希望自己了后,能帮沈见清睡个好觉。
她自为周到。
现在回想,沈见清所到现在还陷在对她又爱又恨的情绪里难自拔,未必不是她自为是,自作聪明留下了串佛珠惹的祸。
戴着的东西,怎么忘?
秦越沉默着,好像又一次被自己骗人行为的反噬了,浑身疼,连皮带骨,没能发现沈见清停留在手串上的目光有多珍惜。
她拉下秦越的左手,仔细把佛珠套到秦越腕上,自言自语似的:“还为能戴四圈的。”
秦越想问她为么只剩三圈了,话到唇边滚了滚,咽回去,么没有。
她对过去两年的沈见清几乎一无所知,询问的结果是水过无痕,还是从旧伤里翻出脓血,她无法保证,不不问。
沈见清却忽然抱住秦越,语速略显焦躁:“阿越,是我买给你的,后不管发生么不可不要。”
秦越:“好。”
“每要戴着,除了洗澡,一秒也不能摘下来。”
“好。”
沈见清:“要藏好,不能让人看见。”
秦越微顿,:“好。”
沈见清满意地吻了吻秦越的下巴,:“秦师傅长大两岁,还是么听话。”
久违的称呼让秦越有片刻晃神。
两年,她大部分时间在MT被人叫秦工。
今年九月入学,开始有人叫她小秦、师妹、秦越。
“秦师傅”个称呼太久没有人叫了,她快忘记是么感觉。
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