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抱着他走进浴房,皇宫里€€的浴池是专门挖出来的,长€€方€€形很大。
清洗完,陆景深拿起燕窝,凑到姬清耳边,道:“清清,你再不醒来,我就拿嘴巴喂你吃了。”
姬清连忙睁开眼€€睛,其€€实他清洗的时候就醒来了,只€€是怕陆景深在浴室里€€乱来,所以才装睡,没想到被陆景深发现了。
“我自己来。”
他去€€拿汤盅,却被陆景深躲开了,舀起一勺送到了他嘴边,“还€€是臣来吧,伺候陛下,可是臣应尽之责。”
不知怎的,听到陆景深叫陛下,姬清就莫名觉得耳根发烫。
“清清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折子?”喂完一盅燕窝,陆景深给他擦了擦嘴,问道。
“不必理会。”姬清道,“我之前已经跟惠姨提过我们的事了,那些大臣就随他们去€€吧,他们见屡催无果,就不敢再催了。”
陆景深冷哼道:“我看那群人敢得很,从你去€€北疆之前就催你,催到现在还€€不消停,他们是当你夫君我死了?”
姬清一愣,“你都€€知道了?”上次面€€对那些催立后纳妃的折子,姬清以北疆未定为由都€€打发了,如今北疆这边才一评定,这些人又€€来劝谏。
陆景深抱住他,委委屈屈地€€道:“我在前方€€拼杀,他们在后方€€撬我墙角,清清,你要怎么补偿夫君?”
姬清简直被陆景深这不要脸的语气惊呆了,他这不是没答应嘛,这个€€人有什么好委屈的?
但想到陆景深战场上受的伤,姬清到底心软了,在他贴上来的时候没有直接推开,这一迟疑,便再没了机会。
水波荡了又€€荡,扑腾出一地€€水花。
翌日上朝,议事完毕后,几位言官又€€拿着折子面€€呈给姬清。
振振有词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若陛下不愿选秀纳妃,应当尽早封后,母仪天下,方€€能以安民心。”
姬清目光扫过群臣,此刻已又€€不少人附议,当他目光扫向站在最前方€€,离自己最近的陆景深,发现陆景深已经面€€色铁青。
他心里€€一颤,连忙收回视线,提醒道:“这些是朕的私事,诸位爱卿就不必拿到朝堂上提了。”
熟料那老言官也是个€€倔脾气,完全听不懂姬清的暗示,径自道:“陛下此言不妥,陛下之事关乎国家社稷,怎么能是私事!”
“陛下,国无后而不立,子嗣方€€是国之根本啊!”
姬清揉了揉眉心,他当初初登皇位,朝局不稳,陆景深又€€不在身€€边,他才会推说北疆战事未定,不立后这样的话,没想到反而给了这些大臣有可乘之隙的错觉,才会在如今北疆平定之后,才会有恃无恐,连催带求的逼婚。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必须要态度强硬起来了,正在再开口,却见陆景深冷笑一声。
“刘大人很关心社稷嘛,子嗣既然怎么重要,不如谁儿子多谁当皇帝?”
陆景深这话可把一众大臣吓傻了,扑通纷纷跪地€€,连声道:“微臣不敢……”
姓刘的老言官脸红脖子粗地€€斥道:“并肩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忤逆之言?!”
陆景深凉凉地€€道:“既然不是谁子嗣多就能当皇帝,可见子嗣并非重要,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你们着急催什么子嗣?你等是不是忘了皇上身€€上还€€有先皇赐婚?”
“这……两个€€男人岂可成婚,如今陛下已经贵为皇上,自然不能作数。”
“先皇御赐,三媒六聘,全城百姓见证,刘大人敢说不算数?”陆景深逼问道。
一众大臣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咱们觉得算数,天下人也不会承认!”刘大人嘴硬道,声音却小了许多。
陆景深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凛然地€€扫向刘大人,吓得刘大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得不无道理。”谁知陆景深居然缓缓点头,笑了一下,“当了皇帝,是应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
一众朝臣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摸不准陆大将军此刻又€€是何€€意?这到底是赞成皇上立后,还€€是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