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捂住胸口,心想这白鸾尾到底是灵物,他已经耗费了大半功底,但这株草不过才恢复了不到一半的颜色。
这样想着,喻勉便重新凝神聚气,可惜聚气到一半,他丹田内的真气忽地沉降,动作被迫中断,喻勉仿佛被人一掌劈在了天灵盖上,体内乱掉的内力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正在这时,石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喻勉艰难抬头,看到了门口的言砚。
言砚一进门就看到了喻勉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皱眉走到喻勉身后,迅速打开随身的针包,拈起一根银针扎在喻勉身后,“什么都别想,放松。”言砚沉稳道。
喻勉照做,在言砚银针的调理下,喻勉觉得体内乱掉的气息渐渐好转。
言砚道:“你已经在此半个月了。”他看了眼石桌上简单的吃食,责怪道:“我们当时说好的九天。”
喻勉盘腿坐着,他终于能放松片刻,于是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回应:“€€嗦。”
“€€嗦?”言砚严肃道:“喻行之,你知道你此刻的脸色有多差劲吗?”
喻勉不以为意道:“死不了。”
言砚皱眉看着药池里的白鸾尾,说:“你太着急了。”
喻勉稍显不耐道:“左三等不了。”
言砚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哼道:“可别他没好利索,你就倒下了,那你俩便真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喻勉沉吟:“憬琛如何了?”
“有我在,他不会死。”言砚从容自若道。
喻勉缓缓呼出一口气,直接问:“他还有多长时间?”
言砚呼吸微顿,片刻后,他如实道:“我也不瞒你…至多两个月。”
“那白鸾尾多久才能恢复?”喻勉又问。
言砚声音低了下来,他说:“…最快一个月半。”
喻勉心烦意乱地闭了闭眼睛,他不耐地摩擦着指尖,看样子又想要聚气凝神,言砚扼住了他的手腕,无奈道:“行之,欲速则不达。”
喻勉面色沉静:“我有分寸。”
“行之,我是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所谓绝处逢生,关键在于这个‘绝’字,而非‘生’。”言砚语重心长道:“你信我,当年我师父治得了你,如今我便能救左憬琛。”
喻勉看了眼言砚,言砚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你该出去走走了,憬琛在外面等你,你也不想他一直为你担心吧?何况左萧穆陪着他,你就不怕左萧穆将他掳走?”
喻勉笃定道:“他不会。”说着,他便撑着言砚的肩膀,起身往石室外面走去。
言砚会心一笑,随他一同走了出去。
踏出石阶的那瞬间,喻勉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站在门外,他微微一愣,凝眉道:“憬琛?”
左明非注视着台阶上的喻勉,两道长眉担忧地蹙在一起,却是不发一语。
紧接着,言砚走出来,看到左明非后,他也微怔:“憬琛?你怎么过来的?”
左明非垂眸,他看着喻勉强撑出来的虚浮脚步,低声回答:“我跟着言神医过来的。”
言砚干笑两声,打趣道:“怎么?思念行之啦?”
左明非盯着喻勉不发一语。
言砚识趣地闭嘴了,他先行一步:“那你们聊,我…我去煎药。”
此处只剩下两人,喻勉淡笑一下,如常般道:“这次闭关是有些久…”
“你闭关不是为了治病吗?”左明非干脆地打断喻勉:“你看着分明比之前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