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困倦的同学被这句惊醒,一起扭头看过来。
席必思率先抢过话头:“老师,睡过了。”
老于头:“谢松亭和你都睡过了?”
说完才发现有歧义。
但晚了,班里大家已经笑开了。
苦中作乐的高三,大家逮着能笑的就笑,已经成了习惯。
老于头摆摆手,还要继续上课:“行了行了,赶紧回座位听课。”
钟寻雪敏锐地发现了盲点。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谢松亭几不可见点了下头。
什么情况。
磕到真的了?
这念头在平安夜中午席必思来找她借口红时达到了顶峰。
这个点儿,中午过后大家都准备送苹果了。
两人在花坛边停下。
席必思:“班长,你口红能不能借我用用?”
钟寻雪:“你个男的要这个干什么?你涂还是整活?”
席必思怎么说。
席必思总不能说“谢松亭这几天不太高兴,我猜是因为之前平安夜我老收很多苹果,我想个办法哄哄”吧?
钟寻雪愈发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你借给谁的?你女朋友?”
念及钟寻雪良好的人品,席必思摇头,又点头。
钟寻雪小声试探:“男朋友?”
席必思食指竖在唇上。
钟寻雪瞳孔地震:……我了个大草。
她摸出一管新的递出去,说:“送你了,你们用。”
随便用,不要在意她的死活。
席必思拿起就走:“大恩不言谢,回头我请你吃饭。”
钟寻雪:“带上你……”
席必思已经不见人影。
钟寻雪想怒吼了。
带上你相好的才叫请我吃饭!懂不懂啊你!你一个人那不叫饭!那叫刀啊!
下午第一节自习上课前,席必思顶着左脸上惹眼的口红印进了班,笑眯眯地把所有送苹果的无论男女都给拒绝了。
鲜红,扎眼。
谁来了都想问一句,但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