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俩人做贼心虚,才会东想西想,感觉不能把所有人都撵走。
俩人完全没想过,在大楼刚出事的这天,他们还敢住在大楼内,就已经够让人生疑了。
老大爷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就专门问了一句:“我是没地方去,你们不是还有其他房子吗?怎么不带着孩子回去住?”
吕淑燕和林健一愣,俩人能怎么回?难道要告诉老大爷,他们好不容易把赵莹给弄死了,只恨不得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赖在大楼中,直到大楼拆迁的那天才会离开吗?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吕淑燕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她声音哽咽着说道:“我们舍不得走啊。”
第一句话是真话,是真的舍不得走,但是舍不得走的原因——“我一想到小莹和小楠死得这么惨……我心里难受,我担心她们回家后看到家里空无一人会害怕,我和老林不打算回家了,就在这守着,她们回来要是能看到我们,也会欣慰的吧?”
就算是对这种事完全不害怕的老大爷,听到吕淑燕这番奇怪的话都不由胳膊上竖起一层汗毛,他没继续说话,只是摸了下胳膊上的汗毛,走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在回到房间后,他越想越奇怪,总觉得楼里的这夫妻俩和酒鬼都奇奇怪怪的。
正常人在失去孩子后都痛不欲生,哪会直接说自己孩子死得好惨?
而且他刚刚进大楼的时候,吕淑燕提起重新装修时的语气,分明还夹杂着几分喜悦。
家里刚有孩子去世,就算中一千万的彩票,也难掩悲恸之情,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老大爷想不通,打算住在这观察一下这对夫妻。
另一边的吕淑燕和林健在回到房间后,林健皱着眉头说:“感觉把这个叔留下不是什么好事,他心思比较难猜。”
“一个保安而已,能有什么难猜不难猜的?”
“你懂什么?从这叔平时的站姿就能看出来,他以前绝对当过兵,感觉还当了不短时间的,他妈的要是什么侦察兵之类的,迟早能看出来咱们这些事。”
吕淑燕被逗乐了:“什么侦察兵不侦察兵的,你就会多想,他家的情况我都打听清楚了,退伍前就是一个普通小兵,退伍后结婚生子,家里老伴走得早,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然后把老家的房子留给儿子儿媳住,自己跑来城里当保安。”
“就这样一个没有家世的农村人,真被他看出来什么,他也不敢说出去。”
“而且警方那边都被糊弄过去了,你还担心什么?”
林健:“也是,我这不是担心吗?叔这边不用管,两个小丫头而已,谁会为她们出头?但酒鬼那边……”
说到酒鬼,俩人同时皱起眉头,吕淑燕骂道:“早就跟你说过平时说话声小点,做事也要背着他,怎么去楼上锁门还会被他看到?”
林健烦闷地抽着烟:“我已经够注意了!但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实际上俩人一直提防着酒鬼,就算在家里说话都不敢说得太直白,就怕酒鬼在外面偷听,真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俩人都是在卧室说的,就是为了确保不会被酒鬼听到。
但这酒鬼看起来醉醺醺的,但脑子异常好使,让吕淑燕和林健总有一种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林健声音很沉:“晚上先约他去酒店试探一下,反正我们咬死不承认,他说看到就看到了?他那天还喝着酒呢,说的话不可信。”
到晚上时,林健和吕淑燕约酒鬼在一家酒店见面,三人见面时,吕淑燕和林健同时皱眉,但酒鬼笑呵呵的,还主动对俩人招呼道:“来啦?进去吧。”
老大爷就在这家酒店当保安,他看着三人走进酒店包厢,想了想,让旁边的保安盯一会儿,他去上个厕所。
他跟在三人身后,也没离得太近,默默记下几人的包厢号。
几人走进包厢后,林健随意点了几样便宜的菜,最高的单价都不超过一百,明显不想招待酒鬼。
酒鬼天天在外面吃饭,菜单转到他手上他就立刻明白林健的意思,这是不想让他点贵的呢。
一般来说,主家请客会自己先点第一道菜,而后面客人点的菜不会超过主家点的单品价格,这在酒桌上是不成文的规定。
但酒鬼偏偏不是那种看重规矩的人,他装作不懂的样子,酒店里什么贵,他就点什么,气得林健和吕淑燕都紧紧拧着眉心。
酒鬼放下菜单后对俩人说道:“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吕淑燕心跳加快,她喝了一口茶水,表情紧绷着:“你在说什么?”
酒鬼咧嘴笑道:“哎哟,你们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们做了什么,能骗得过警察,但自己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