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琴酒带他出去让他签字的时候,他写的也是警校时候的名字。
琴酒这么多疑的性格,不可能不查他。
“看过了。”琴酒的嗓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有些散漫,他问道,“那又怎么样?”
琴酒知道他是卧底,他还去过北川秋小时候生活的福利院,那里已经拆掉了,不留痕迹,那些人因为涉及了很多黑】帮的买卖,研究所消失之后,他们也消失了。
北川秋选择什么样的身份来生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的手的放在了北川秋的后脖颈上,轻轻摩挲着那颗小小的痣。
北川秋说道,“我小时候在福利院里总是被打。”
“我问过院长,为什么不管谁犯错,挨打的人总是我,被关禁闭的人总是我。”
“那个房间很黑,很小,在里面没办法躺下,最多只能蜷缩着身体坐着。”
“院长说,没有为什么。”
“没有理由,他们想打我就打我,把我扣住,不让人领养,等着把我卖个更好的价格。”
少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悲伤或者痛苦,好像只是单纯的在描述一件事。
琴酒其实是无法共情别的人,但在听到了北川秋的这些描述之后,手臂微微收拢了一些,好似他也能感同身受一般。
“我在找不到你之后,决定去当个警察,我不想有人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
“万一你也被抓走了怎么办?”
“我得救你才行。”
琴酒呼吸微微一窒,酸涩感从心口蔓延到每一个角落,他好像被不属于他的痛苦给裹挟住了。
摩天轮即将落到地上,北川秋继续道,“我很讨厌组织。”
琴酒还未来得及说话,北川秋往后一退,他站了起来,琴酒随身携带的伯。莱塔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他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这把枪,对准了琴酒。
狭小的空间里,刚刚还静谧的氛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凝的气氛。
琴酒姿势都没变,他坐在座椅上,带着一种从容,他墨绿色的眸子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川,他的视线这个时候才往不远的地面扫了一眼。
在排队的人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各个角落,严阵以待的人。
琴酒嗓音冰冷,不置可否,“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北川秋:“不久前。”
琴酒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冷笑,他的眼眸紧紧盯着北川秋,站起身来,朝着北川秋的方向靠近,北川秋的枪正好顶在他的胸口,他把北川秋笼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准备杀了我?”
少年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脊贴上了摩天轮的门。
他被困在了门的和琴酒之间。
银色的长发从他肩膀上滑落,落在了北川秋的手背上,带着一点凉意。
琴酒居高临下,手抬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握在了伯莱塔上,带着北川秋的手给枪上膛,他的嗓音带着一种蛊惑,“不上膛怎么开枪?”
接着他的手指朝着扳机的位置移动,另外一只手揽住了北川秋的腰,让他贴近自己,一个亲密无间却又危险至极的动作。
他朝着少年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北川秋嘴唇一痛,几乎是顷刻间就尝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