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山里连个信号都没有,他又不知道生寨在哪个,祭雁青看上去也不像会用手机的人,他要怎么才能再碰见他呢。
三人一路上都很顺利,但没走多久,三人再次迷路了。
上次沈决迷路后就多长了个心眼,将记号划的更密集,绝不可能再迷路的。
可三人看着光秃秃的树皮,头皮不免都是一阵发麻。
陈程咽了口唾沫说:“沈博士,我们是不是……鬼打墙?”
沈决呵斥他:“胡说什么,你是高塔的科研人员,怎么还迷信起来了,再找找看。”
“不是鬼打墙那就是那个苗人故意骗我们的,他就想让我们迷路,不然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同行了。”人在一种极度压迫和恐惧的环境下就会胡思乱想,陈程嘀咕着。
沈决神色正了正,语气严肃:“他不会骗我们的,别胡说了,好好找标记。”
陈程理亏,乖乖低头寻找。
三人兜兜转转半天,日头西沉,光线慢慢暗下来了。
路过一片竹林时,沈决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摔把他的腿也摔脱臼了,疼得他直冒冷汗,被陈程搀扶着才能走。
终于,周雅看见了一线曙光,她激动的喊来沈决和陈程,指着山下一处亮着灯火的村庄说:“沈博士,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人住?”
不远处有火光,有炊烟,的确有人居住。
三人重新燃起希望,望着不远处的灯火一路前行。
等天彻底黑下来,三人总算到了火光的源头。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村庄,用古老来形容是因为这座村庄的门头由两根斑驳的木柱支撑,木头表面已经被风化得粗糙不平。
门头正中央悬挂着一个牛头骨,牛角完好,牛头骨的下颚巧妙的固定在门头,漆黑的夜晚,星子微弱的光影折射下来,惨白的牛骨与深褐色的陈木形成鲜明对比。
牛头骨空洞的眼窝仿佛正注视着来人,有种诡谲的森冷。
门头两侧,各有一根长木杆,木杆上挂着破旧的布幡,上面绣有看不懂的图纹。
风一吹,那布幡猎猎作响,上面的鲜红图文如同活过来一样在风中扭动诡笑。
周雅打了个冷颤,抓紧陈程的衣服,陈程同样心里发毛,可除了这个村庄,他们别无去处了。
村寨的门头气氛是有些古老渗人,但也比在荒郊野外,遭受虫子袭击好太多。
况且这个寨子在上游,很有可能就是祭雁青所在的生苗居住的地方。
说不定还能再见到祭雁青。
“走吧,这里有可能就是生寨,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寨民借住一晚,实在不行我们再走。”
阿布和祭雁青都曾说过,不要去生寨的地方,他们不欢迎外人,但眼下他们可没有好去处了,总不能在荒郊野岭喂毒虫。
只能去碰碰运气,如果实在不让他们借宿,就再想办法吧。
三人顺着石子铺成的小道一路向寨子深处走,一路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穿着苗服的中年妇女走过,沈决还没开口表明好意,就见那寨民表情像见了鬼一样,连锄头都不要了,嘴里说了一句沈决没听懂的苗语便慌张跑走了。
沈决脚疼,脸色白的不太好看,他们需要快点找到住宿的地方。
可寨中门户紧闭,三人敲了好几家门,都没人出来开。
沈决这个时候才想到阿布说的话,生寨的人大多不好相处、排斥外人,看来是真的。
要是能在这儿遇到祭雁青就好了。
忽然,身后响起不小的动静来,三人一回头,竟看见刚刚被吓跑的那个寨民,身边跟了一大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领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里拄着根样式特别的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