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比她所想的似乎更加执着于大人……若是大人真的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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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监所里,林三春闷闷的跪在软垫上,面朝前堂回廊的墙壁。
唐山居气呼呼的背负双手站在他的背后还在训着,“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那萧公子,你,你当他是什么了啊!你,你真是!难怪你娘特意嘱咐我要带上戒尺来!我还真是该带着戒尺来!”
他当萧琞是什么?萧琞是他的好朋友啊!一起吃饭,睡觉,一起批阅公文讨论事情的好朋友啊,萧琞也没有那么小气……唉。外祖父这么生气……阿福不是去给他搬救兵了吗?萧琞呢,怎么还没有来?
此时的林大福急急的跑走幽山的小径上,突然眼前一晃,萧琞皱眉站在他的跟前,语气带着几分凌厉,“怎的这么慌急!大人呢?”
“哎呦,萧公子,你,你赶紧的去跟老祖宗说几句好话吧,老祖宗生气了,罚公子跪着面壁呢!”
萧琞一愣,罚跪?面壁?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老爷子这么生气,说清楚!”
于是,一路朝司监所快步前行时,林大福磕磕碰碰的将自家公子那番“宝贝和宝贝中的宝贝”讲完了。
讲完了,林大福心头忐忑,自家公子过于妄为了,真是,这番狂妄放肆的话语也难怪老祖宗生气嘛。
——就算是和萧公子关系再好,咳,萧公子对自己公子好得没话说,但是,但是怎么可以这么说!
林大福偷偷的瞅着身侧萧琞的脸色,完了,完了,萧公子的眉梢都拧起来了!
“大人身体不好,最近也在休养,老爷子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罚跪大人,阿福管事,你怎么没有劝谏?”萧琞不悦开口。
林大福,“……”
林大福默默低头拱手,“是小的不是!”
“大人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话,老爷子生气有些小题大做了!”萧琞微微皱眉。
林大福嘴角微微抽,这番话真该让影甲来听听!
但,当萧琞踏入司监所,见唐山居的时候,神色却是缓和平淡,语调轻淡,“老太爷莫要生气,大人年岁尚幼,官场历练也不过是才几年而已,之前才只是做了东柳县的县令,如今做司监官也未满一年,有些疏漏失语,也是常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林三春正对着回廊墙壁跪着,可萧琞似乎没有看见一样,林三春默默的摸出袖子里的木头萧萧,轻轻的调整了一下,木头萧萧面壁跪下了。
一旁偷偷留意自家公子脸色的林大福刚好瞥见,“……”
唐山居讪笑一声,又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萧公子不知道,我这个外孙说话太放肆了!”
“大人年轻,一二狂妄也不算什么。”
唐山居默然,一二狂妄不算什么?他可是记得十年前眼前的这位身居高位的时候,却是谦恭温和,凌然正直!
——而面壁的那小子呢?!
唐山居心头叹气一声,算了,不能相比。
“大人到底是幽山的司监官,来来往往的人也都看着,且大人这几日还在调理,还望老太爷看在我的薄面上,就莫要跟大人计较了。”萧琞再次拱手做礼。
唐山居急急回礼,随后无奈叹气,“是,既然萧公子都这么说了——混小子还不站起来!”
唐山居朝面壁的林三春吼了一声。
林三春悄悄收回跪地的萧萧,站起,转身对着唐山居咧嘴一笑,拱手,“谢外祖父!”
唐山居冷哼一声,转身对着萧琞略带几分恭敬的拱手,“不知萧公子可有时间?老夫有几句话想与萧公子说。”
“可,老太爷请。”萧琞说着,抬手示意唐山居离开司监所再说。
——这个时间,大人该吃药膳洗漱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