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排骨真香!我把饭都吃完了!”
“中午撑死我了……也不知道怎么吃那么多”;
“课本上的文章都看完了,希望下次老师能多带几本书来。”
“啊?还多带?不想看书,我想出去晒太阳。”
……
……
……
脑海里似乎有另一个与自己性情迥异的意识时不时会蹦出来说话。可是对于当时的杨幻和“Ghost”而言,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人格分裂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孩子不知道什么事是不可以的。于是某种程度上,他们什么都敢做。
不知从哪天起,他们学会了在脑海里和另一个自己对话。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出去。”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出去。”
“你怎么重复我说的话?”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害怕吗?”
“……?”
“我?”
“对,我在问你。”
“我……还行。你呢。”
“我有点害怕。”
……
……
……
杨幻其实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外说过那另一个意识的存在,甚至不记得在面对观测人员时,更经常出现的是他还是“Ghost”。
那时他还太小;他经历了太多次太多次的检测和重复询问,这些事在他的生命里是比吃饭睡觉还要常见的存在。
然后忽然有一天,杨幻被告知,他可以出去了。
和当初被关进这里时一样毫无征兆、莫名其妙。
作为试验品的这段记忆,或许被清除了一部分,杨幻已经不太记得;一个鲜明的念头被刻进他的脑海里:这里的事不能向外说。
像每一个被脑科学中心收养的普通孤儿一样,杨幻进入了脑科学院。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个丰富多彩的人类社会,并且发现:一个人一般是只有一个意识的。
杨幻意识到自己和旁人不同,却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点,甚至偶尔感到幸福;似乎是在一个春天,杨幻在自习室午休醒来,窗下的樱花开了,粉白色的。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第一个陌生的吻。
毕业之后,杨幻被分进了众多研究小组里的某一个。
这里比外界世界单调些,却比做试验品好多了。杨幻的生活一切照旧。直到有一天,他被这里那位天赋过人却难以交流的年轻领导叫进办公室,“杨幻,我怀疑芯片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