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次涌现出熟悉的烦躁感。
池湛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并且要求岑迟把扣子扣上。
浅灰色的眼瞳扫过池湛,便了然。
“谁解开,谁负责。”岑迟微笑道,“是不是很合理?”
池湛:“……”
“你到底想做什么。”池湛这次不会让岑迟轻易得逞了,“我跟太子殿下没有关系,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就算再接近我也没有好处。别说你救我是出于医者的好意——”
“当时你做过的事情,我都记得。”
岑迟这人,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实际上做事极有目的性,事后回想起来,他的发热期哪里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分明就是岑迟用自己的信息素诱导,最终才一发不可收拾。
岑迟看着他,并未说话,只是继续微笑着看他。
他脸上仿佛有一副微笑面具,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一派从容神情。
池湛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算了,他原本也没想过岑迟会跟他说多少实话。
池湛抬手,将岑迟的衣领拉起来,挨个扣好。他的动作并不轻柔,使得那袒露的皮肤逐渐隐没于阴影中。
由于低头专心扣扣子的姿势,他并未发现岑迟正沉沉地望着他,眼中的笑意已经散去了,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钥匙,是封锁记忆必须用到的东西,可以由各种具象符号或者字符组成,如果使用错误,会有记忆缺失的风险。”
岑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丝质衬衫使用的纯金属纽扣,质感冰凉,且不太好系,池湛开始了跟扣子的作战。
池湛一心二用地听着,提出问题:“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解开‘锚点’?”
“没了。”岑迟简单地答。
池湛的手指顿住,抬头去看岑迟,试图看出他是否在撒谎,而岑迟这时候正巧低头,道:“系了那么久……”
话还未说完,唇瓣擦过,仿佛触碰到一朵柔软的云,转瞬即逝。
声音顿时湮灭在空气中。
两人同时僵住,继而是池湛先有了动作,他只怔了一瞬,继而低头,若无其事地说:“为什么只有你可以?应该还有别人也可以做到这种事。”
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岑迟却没有说话,只有池湛一个人的声音,反而显得气氛越发的奇怪了。
池湛终于结束了战斗,把最后一颗扣子成功系好,正要离开时,却被岑迟握住了手。
岑迟的手指修长,骨感分明,是很适合拿手术刀的手,而且很有力,扣住池湛时,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蹭过皮肤,泛起一阵带着轻微疼痛感的痒意。
“我也想问,为什么只有我在乎?”岑迟轻声道。
每天、每夜、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你。
在晦暗的黑夜里,在每一次的呼吸中,无法控制地想你。
临时标记的作用是相互的,绝不仅仅影响Omega,Alpha同样会受到影响。正如感情也不是单向传递的。
看不到池湛的日子里,原以为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平息,却在每次空闲时刻难以自控。
因而才会在昨天一时冲动,到并不顺路的食堂里跟池湛“偶遇”。
可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