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点,整个园区人影寥寥无几。

喻白心里知道陆断在附近,但还是忍不住害怕,他忍着眼泪,脸憋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往家走。

他回家的这条路两侧都是小区为了提高绿化环境种的树,生长得十分茂密,遮天蔽日。

但晚上在月下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喻白一个人走着,浑身的毛都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而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陆断带了两个人,缀在喻白屁股后面跟着,还有一个在对面。

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藏在树后面的阴影里,很难看得到。

陆断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喻白那弱小无助似乎还隐约发抖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后面的两个在小声嘀咕。

“…最子,咱一共蹲几天了?”江徊压低声音问。

“三天?”

陈最也没数日子,他们几个最近天天跟着他们断哥在这个小区蹲点、蹲人。

白天看监控,然后分析那个变态可能出现的地方,分头蹲,作息乱得像狗屎一样。

今天凌晨刚抓了个贼,本以为都结束了,结果晚上断哥接了个电话就走。

回来就说今儿夜里要‘钓鱼’。

他们来之前没想到‘鱼饵’是这么个小不点,也不知道是谁,但……

陈最看了眼前方一步一步缓缓挪动的陆断:反正他们断哥挺紧张的。

周寻昭在他们对面,忽然比了个手势:有人。

陆断也看到了,眯起眼睛,压低的身体像一支绷在弓上的箭。

喻白也听到了脚步声,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他控制不住地稍微加快脚步,对方也跟着加快。

然后喻白忽然停了,瑟瑟缩缩地转过身……

“嗨。”

‘宋朝文’站在他对面不远处,丝毫不意外自己被发现了。

镜片后的眼睛里甚至有些兴奋和期待,笑着挥手打招呼,“喻白,又见面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雨衣,带着帽子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白日那副教养全然不见,手垂在身侧的袖子里,锋利的刀尖泛着森然寒光。

依旧是那把斯文温和的好嗓音,说出来的话却如恶魔低语,“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晚上一个人出门么?”

“为什么不”

话戛然而止,转而发出一声惨叫。

陆断早已无声接近,二话没说一个飞扑把人抱住,在地上滚了个圈,伸手就是一拳,把人制服。

对方的脸猛地被挤到地面上,镜框掉在旁边。

“别动!”陆断用膝盖抵着他的身体,以一个擒拿的姿势把人死死摁住,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傻站着的喻白。

喻白震惊地看着这场面,眨了下眼,嘴巴张着。

‘宋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