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财务团队已经十分专业,审这些账本也就是走个形式,但外公保留这个习惯是有原因的,小时候他就一直教导我,商人一定要懂得管账,因为我们是和数字打交道的人。审这些账本,主要是为了保证我们的财务能力不至于下降。”
涂抑根本没有留意他都说了些什么,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被那在算盘上翻飞的手指吸引了,白皙柔润的肤质在古拙的颜色里显得极其包容,仿佛能承载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
既如此,涂抑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它,稍一用力,摁在木头上,屋里冷气很足,但木头始终保留它的温和。
温度已经染至木棉的手,包容的东方美人用他的柔软和温热接纳了涂抑略显粗野的动作。
那指节被涂抑捏在手中把玩,算盘被弄得轻响,可能是氛围作怪,这响声变得淫荡,啪嗒啪嗒,分明在敲着矜持的底线。
木棉忍耐着,警告地说:“这里是书房。”
东方的含蓄注定会指责不分场合的迷乱情事,外放的年轻人在浓重的东方情调里也会发自内心地臣服,在文化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凝视下,纵使张狂如涂抑,也诚心尊奉。
他放下胆量,放过木棉。
但还是把那只手送到嘴边,使坏地咬了一下。
第67章 不急着弄坏
下雨了,花树山水都被雨打,庭院里氛围最浓。
木棉陪外公喝完茶出来便被外面的雨吸引,在游廊里坐下,倚着栏杆看雨雾中的老宅。午后懒怠,雨声添乏,木棉的面容上渐渐染了倦色,那原本双双枕在下巴处的手无声无息地落下一只,垂在檐下,水滴几乎是擦着他的手背坠落。
雨拍打着小池,一窝子鲤鱼受惊游蹿,红红白白,像动起来的纱。木棉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个池子,也喜欢里面的鱼,以前总喂它们,要不是今天下雨,他也想去喂喂。雾气越来越大,花树叶子被雨拉着不住点头,鸟儿都躲得没了踪影,偌大的院子,只有水声。
国人讲究隔代亲,姚风茂虽然也是个严肃的家长,但对待木棉这个外孙还算和蔼,除了一些礼节和规矩,木棉没有在他这里感受到额外的压迫,从小到大,老宅都算是他的一处避风港。在这里,他能够毫无负担地静心悠闲,享受难得清净的时光。
一阵湿风带着草木芳香吹来,木棉惬意地翻了个身,仰靠在栏杆之上,头顶明明有遮挡,他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天。眼皮静静地眨着,忽而,一张脸从上方出现,四目相对,谁都不用说话。
俄尔,那张脸微微一笑,翻过栏杆坐在木棉身边,“学长,赏雨啊。”
木棉淡淡地应了一声,但他的视线已经移到了涂抑的脸上。
涂抑任他看了一会儿,打趣说:“不是赏雨吗?怎么光看我了?”
木棉轻轻地笑了一下:“也顺便赏你,不可以吗?”
“可以。”涂抑一点儿不害羞,把脸凑近了,“学长想怎么赏就怎么赏。”
木棉是纵容涂抑的,他知道,涂抑也知道,所以涂抑才可以越来越大胆放肆。他揉了一把涂抑的头发,眼神变得很认真:“涂抑,你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涂抑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剖白,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融化了。下一秒,他直接把木棉拦腰抱起。
失重的人惊慌地抓住他凶前衣襟,“涂抑,你干什么?”
涂抑不说话,抱着人迈腿就走,飞快地走过游廊,穿过中庭,通过月洞,到达听雨轩。木棉被他轻轻放在床上,甚至还贴心地记得木棉不换衣服就不肯上船的习惯,专门带他来了自己的房间。
……
最后,他们大汗淋漓地躺着,又黏又腻,木棉却完全没有嫌脏的意思,他还是和涂抑紧紧挨着,面颊绯红地低川。涂抑面朝他,脸带笑意地看着,随后又不断地开始吻他,很想要再来许多次。但他不想让木棉的第一次留下任何不好的记忆,他们来日方长,不急着一次性弄坏。
他抱着木棉清洗,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掖好被子,亲了一下昏昏欲睡的人:“睡一觉吧学长,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起来。”
他这么一说,木棉也就放心睡了,熟料这人根本没叫他,等木棉醒来,早过了晚饭时间。他急匆匆地换衣出门,小客厅里,涂抑似乎等他许久。
“你......”木棉定了定神,“你怎么没叫我?”
涂抑道:“学长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木棉严肃地说:“外公很讨厌有人无缘无故地缺席。”
“放心吧学长,我找好原因的,老爷子没有生气。”涂抑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木棉。
木棉惊愕,有些生气地斥他:“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