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充耳不闻,拿完书就要走,涂抑只好强行将他攥住。
“干什么?”他不悦地扭过脸。
涂抑顺势下移抓住了木棉的手,很执拗地问:“学长为什么不穿?”
木棉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叹了口气道:“因为回家了。”
话未言尽,涂抑却了然于胸,他的嘴巴仓皇地张动了一下,而后,将木棉拉近了些:“仔细看的话,学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生病了吗?”
他作势要去探木棉的体温,被对方躲开:“没有生病,只是外面温度太低了。”
涂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握他的手加了些力道:“学长的爸妈不知道学长怕冷吗?”
木棉的睫毛动了动,视线垂下:“这个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涂抑哑然片刻,看着木棉可怜低垂的睫毛,看着他与健康毫不沾边的肤色,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戾气。而后,他把木棉往回拉:“现在气温升起来了,学长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在家里休息会儿再走?”
木棉本该拒绝,但他犹豫着,没有反抗地被涂抑拉到沙发上。“其实......不着急。”
涂抑笑了:“那就正好,在家里歇会。”
木棉渐渐放松,这几天在家里超负荷的紧绷状态得到缓解,他略抬眼皮命令涂抑:“松开。”
涂抑不松手,牵着他挨着坐下,因为太没分寸,把木棉挤得一歪。木棉想发作却忍下,身旁有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人,他也渐渐松弛挺直的脊背,试探着往后靠。
柔软的沙发接纳他的背脊,让他轻松地深呼吸了一口,眼皮微微垂着。
涂抑看到他眼下憔悴的青色,问:“学长是不是很辛苦?”
木棉眼皮颤了颤,随即一眨,道:“有点累。”
“那要不要睡会儿?”
木棉拧起眉毛。他的洁癖虽有好转,但仅限于涂抑,平时依然保留着挑剔的生活习惯,比如不换上睡衣坚决不会上床。
果然,听得他说:“不用。”
涂抑便道:“我们不去床上,就在沙发上躺会儿?”
木棉:“那像什么样子?”
涂抑不言语,径直用手掌按住他胸口,轻轻一推将人推倒在沙发上。反应过来的木棉要挣扎,被他摁住肩膀无法动弹。
“学长。”当他有所要求之时,他的嗓音会变得无比低沉,“现在就只有我在你身边,不管学长是什么样子,我都接纳。”
木棉瞳孔微缩,整个人瞬间失神。
涂抑摁他肩膀的手转而为安慰的轻抚:“放松的睡一会儿?恩?有我守着,谁也发现不了。”
他的话似有魔力,木棉失去了坚持的意志。
涂抑忽然松开他起身。木棉偏头问:“你干嘛?”
“给学长拿被子。”
木棉慌道:“不要,我没换睡衣,会把被子弄脏。”
涂抑只是笑道:“学长放心啦。”
原来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抱出自己的被子。走回来时,他站在沙发边小心地问:“学长会嫌弃我的被子吗?”
木棉在这方面待他总是很包容:“倒也不至于。”
“好。”涂抑放心地撑开被子,将木棉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