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嗓子里含糊地咕哝一声:“嗯。”
“行,消气就行。”路秦川喟叹。
他要捅刀子,他不要计较疼,还要握着他的手助他捅完这一下。
“你刚才说我渴,是,我是很渴,”
路秦川克制地诉说,“你时不时随便少喂我两口水,我真没意见。让我渴吧,别让我渴死,好吗。”
“好,”孟礼撑起身,神采飞扬地笑,热烈地亲吻路秦川的嘴唇,“我心疼你。”
他笑得真甜蜜。
他心里面想:
你爸的账清了,你还没有。
路秦川欠他的究竟要怎么算?以前没想法,现在有了,婚礼。婚礼在孟礼的观念里意味着见证,很可惜,关于“见证”两个字,路秦川在他这里的份额早已透支。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夜晚,清榆园一座豪华的私人别墅,路秦川当众摄进他嘴里。
那是一个阴郁的冬日黄昏,仟€€最大的会议室,路秦川当众冲刷他的身体标记主权。
算不清也得算,路秦川,咱俩的账不算完。
第82章
真的啊,路崭岩进去,那又怎么样呢?
路崭岩犯事,难道是谁栽赃陷害吗?没啊,都是他自己干出来的啊。
欠债还钱、犯罪服刑,这不是法治社会最基本的事情吗,有什么不应该的吗。
那路秦川你呢?
算怎么回事,你还是仟€€的老总,众星捧月,外加正器一摊子你也能接手,生意规模翻几番,一举成为实打实的路总,跟着你爸打拼的那些董事也不敢再叫你“小路总”了吧?都得正经称呼一声路总吧?
对你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仍然有钱有势有地位,你还觉得你还了我的债,你还觉得是对我让步,怎么回事啊?谁家账这么算的?
什么?你很伤心?
不好意思,那是你自找的。
和严田的接触,你居然也摸得一清二楚。
你不声不响看我蹦€€呗?好看吗?好玩吗?看够了吗?
孟礼脑后一寸反骨疯狂作祟,诚服和感动?不存在的,只觉得真他大爷的晦气。
他捧着和路秦川的合影相册辗转反侧、放任梦魇猖獗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
可要是问他这样就能算报复完吗?不知道。
他最近实在累。不是生理上的疲惫,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连着给好几个组卖命,一直在输出,输入太少,是这样的。
先躺着过完这个年吧。
……
年后没几天,正器集团股价一阵动荡,路崭岩正式宣布退位,不出孟礼所料,董事长的职位由路秦川接任。
听说,只是听说,有几个董事元老出走的出走、作妖的作妖,很是鸡犬不宁,但路秦川回家一个字不提,孟礼便懒得多问。
路崭岩的案子开审,本人被限制出境,也是听说,老头子见天在家生闷气摔东西,还得路奶奶反过来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