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不知怎地就从向南€€烧到了他的身上。像两片相接的森林,一场山火,一损俱损。
向南€€意识迷离间,有什么东西起了变化,隔着内裤和睡裤,戳在他大腿上。
简风的喘息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粗重,动作粗暴起来,彻底与绅士告别。向南€€被他按回被子里亲吻,吻到喘不上气。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睡衣薄薄一层布料,发了疯一般地顶。像发泄,又像报复。
如被煮沸的夜晚,在向南€€终于忍不住一声喘息出口时,又倏地静了下来。
那一声把简风唤醒,像裹了刀子的糖,好甜,却在说痛。他回神时才发现刚刚似发了一通无人管的疯,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双手却带着向南€€的裤腰落了一半。
他从向南€€身上翻身下来,最终用手帮他解决。向南€€眼底蒙一层雾,在他掌心沾满了东西转身要走时,从身后拉住他的手腕:“你...”
或许他要质问,为什么箭在弦上还要停下。
“你未成年。”简风说,“不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男生?对我能起这么大的反应,现在知道了?”
向南€€问出口的话都没了逻辑,是下意识发声:“接吻有反应,就会喜欢吗?”
简风亦像失了魂,同他一问一答似踢皮球:“接吻都没反应,还谈什么喜欢?”
那你也有反应,你喜欢的是男生吗。
向南€€来不及问出口,简风已经关门下了楼。不多久,卫生间又响起熟悉的冲水声。
简风躺回床上时,向南€€还没有睡。他那边的动作€€€€€€€€,像是犹豫了一会,终于在简风睡着之前下定决心。
“风哥。”他伸过手来,轻声说,“你张手。”
简风顺从摊开手心。一串链条落入掌心,还带着向南€€的体温:“这个给你。我明天就走,就当...留作纪念吧。”
简风又打开房间的灯。向南€€的脖子空空如也,自己手里躺着的正是他原本戴着的那条。
他手腕一翻,要还回去,却被人快一步抽回了手:“都到你手里,我就当你收下了,还给我也是不要的。如果你非要想还€€€€给我点其他什么,当做回礼吧。”
简风后知后觉,或许向南€€一开始动的就是这个心思,想要去自己的什么东西,留作纪念。只是不好直接开口,所以才用自己价格不菲的项链,投石问路。
他浑身上下,唯一可以给出去的,是同样于颈间用红绳悬挂的一块佛牌。小时候母亲去山上的庙里,求的阖家欢乐。
如今他一人欢乐就算是阖家欢乐了,这佛牌上寄托的美好祝福于他无用,还不如换个人承续下去。
他把佛牌从颈上取下来,交换到向南€€的手里:“给你这个吧。没多少钱的东西...”
小少爷才不在意这些。他要的是一份心意,如果为了价值连城的回报,他不会在这个地方、更不会同简风求。
向南€€将佛牌当着简风的面挂上自己的脖子,承诺自己一定好好爱惜。他笑得好开心,连入了梦嘴角都高高翘起。
向南€€睡着前,他叮嘱:“以后…不要这么轻易就答应同人做这种事。”
小少爷迷迷糊糊应了一句,也不知听没听清。
简风支起身,端详向南€€的睡颜。对未成年没兴趣,他自己都觉得这样正人君子的说辞虚伪得可笑。前男友同他滚到床上的时候,同样不满十八岁,那时谁在意过。
这样白纸一张,染脏了才最好看。
却偏偏在听到向南€€那一声痛哼的时候悬崖勒马。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难得竟然有能被拴住的时候。
真奇特啊。绅士,装你妈的绅士。简风,你真没种。
心里骂着自己,又重新躺了下去。
但是希望你阖家欢乐,是真的。如果可以,回去也做个和朋友一样的人渣最好,为难谁也不要为难自己。同男人玩一玩,也可以和女人逢场作戏。
永远没心没肺,就永远不会被人抓住感情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