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帮你记着,”邵凌说,“想要什么礼物?”
关知鱼摇头:“没有想要的,只要邵凌你在就好。”
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地撩他一下,单纯执拗的语气,说得好似这就是理所当然。
邵凌捏他的脸:“狡猾。”
这样特别的日子,不论是礼物还是行程,邵凌都已经安排好。
关知鱼生日这天,刚好是周末。
清晨,邵凌亲自开车带关知鱼出门去,没有带其他任何人。他们的目的地是平阳市城郊的一片公墓。
邵凌的父母都已经过世,母亲原本没跟父亲葬在一起,是邵凌接手邵家之后,才把母亲的骨灰迁到父亲的坟墓,让他们合葬。如今的邵家是邵凌做主,就算有少数人心里不满,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说。
自从邵凌接手邵家起,每一年他都会来这里为父母扫墓,通常身边只带一个亲信。这是邵凌头一次单独带别人来祭拜父母。
近年来邵家迅速扩张,引起了许多势力的注意,各方都蠢蠢欲动。尤其是在邵凌吞并袁氏以后,把控大半个平阳市,甚至隐隐有向周边继续扩张的趋势,成功取代袁氏成为各家眼里新的眼中钉。
路线和车辆等都是特意安排好的,尽量低调,来保证安全。
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关知鱼,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在公墓前停下车,邵凌牵着关知鱼的手走进去,在其中一座坟墓前停下。
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坟茔,普普通通的墓碑,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人的没有什么不同。谁又能想到,这里面躺着的,会是曾经叱咤平阳市的邵氏当家人呢?
或许是察觉到关知鱼的疑问,邵凌解释道:“这样的墓,配得上他们俩了。”
严格说来,这两人都不算什么好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风流成性,一个爱财如命,水性杨花。可就是这两个人,生养了他。
邵凌有时也不知是该感激他们,还是恨他们。他并没有跪,只是捧着一束白菊花,在两人墓碑前半蹲下来,将白菊放下,另拿出一些果品酒水之类放着,权当祭奠。还有一些纸钱,用打火机点燃了,看纸张在火苗里一点点变成灰烬。
关知鱼却跪了下来。
邵凌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关知鱼抬头看着他:“我想感谢他们生了你,把你养大,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邵凌想了想,也跟关知鱼一起跪下来,他握着关知鱼的手,给父母两人磕了一个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低着头说:“那我也要感谢你们,造就了今天的我,让我有办法把小鱼留在我身边,不让人抢走他。”
如果他不是邵凌,而是另外一个什么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袁为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救到关知鱼?更遑论其他了。
关知鱼小声说:“有人抢我也不会走的,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有这句话,”邵凌深深看着他,“你以后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邵凌微顿,转头又对着墓碑上两人的照片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关知鱼,是我的爱人。”
“我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不管你们有没有意见,我都这么决定了,反正你们就算有意见也说不出口了。”
关知鱼道:“哪有你这么跟爸妈说话的?”
邵凌:“有,我啊。”
邵凌和他父母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说,邵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一年做的事情,比如吞并了袁家,杀了袁为,顺便从袁为手上捡回一个可怜的小家伙。比起向父母汇报自己的近况,邵凌的语气更像是在炫耀,眼前的人不像是他的父母,更像是敌人。
关知鱼没有插话,静静地听邵凌说完后,跟着邵凌回家去,在路上才开始说话:
“你爸爸看起来也不像一个黑老大那么凶啊。”
邵凌乐了:“那你以为我爸应该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