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是以怎样强忍着的恶心说出这句话,也不知袁为信了几分,总之他明显被愉悦了,很高兴地捏着关知鱼的下巴,细细地吻过来。
袁为含着关知鱼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舔舐、啃咬、吮吸,豆腐般嫩滑的唇瓣亲吻起来感觉非常好,旋即他又把舌头伸到关知鱼的嘴里,勾着关知鱼湿滑的舌头,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肉。他吻得重而热切,仿佛是带着浓烈的爱意在吻。
可关知鱼知道,哪怕用再多华美的言辞去粉饰袁为口中的爱,那也不过是令人厌憎的恶心的独占欲罢了,就像兽类对自己领地的占有欲。
关知鱼阖上的眼睑轻轻颤动,他觉得可悲,为自己心底曾有过那一丝爱。若说他曾对袁为心存希冀,那么现在,他只要一想到这份爱,便觉得是对自己的羞辱。
袁为最后还是没在包间里干关知鱼,他用手指操了关知鱼一会儿之后,关知鱼说要上厕所,他就放了关知鱼去厕所。关知鱼双腿发软地冲进洗手间,将贞操裤取下来方便完,又穿回来。在他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以及洗脸时,门口走进来另外一个男人。
正是邵凌。
邵凌似乎不是来上厕所的,他从耳朵上取下一根烟,点燃了夹在手指上,却没有抽,而是打量了一下关知鱼,含笑问:“你看起来很不好,脸色有些红,不舒服?”
关知鱼也不知道自己脸红是被袁为弄的,还是因为发烧,因此含混地点了下头,低声道:“有、有一点。”
袁为不喜欢他跟别人接触。
“发烧了?”邵凌向前一步,看起来似乎要来试他额头的温度。
关知鱼却猛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神情紧张道:“我没事!”
关知鱼过去激烈的反应让邵凌挑了挑眉。邵凌向洗手间外扫了一眼,忽地压低声音问:“是他强迫你的吧?”
这话不喾于将关知鱼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凌迟,他是被强迫的,然后呢?传出去,他岂不是要成为笑柄?强烈的自尊心让关知鱼涨红了脸,一口否认:“你别瞎说!”
邵凌却又靠近了一步:“别怕……说实话,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帮你,帮你逃离他。”
男人的嗓音低而温柔,目光注视着关知鱼,却并不像袁为看着关知鱼时那样,充满了欲念、占有欲和侵略感。
一想到回到袁为家以后,可能面临的永久的监禁,以及眼前男人所说的话,关知鱼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他的身体因兴奋和恐惧两种极端的情绪而止不住地颤抖着,冷汗迅速从额头上冒出来。
男人耐心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然而在这时,关知鱼以长期调教被训练出来的敏锐反应,听到了夹杂在酒吧喧闹的氛围中的袁为清脆的脚步声。
一瞬间,恐惧完全压制了对自由的向往,关知鱼后退一步靠到了强上,被打湿的发梢凝成了一绺一绺的,在不停地往下低着水。在这一刹那间,自救的本能让他迅速展现出一个防卫的姿势,尖叫道:“你干什么?!”
果不其然,门外的袁为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旋即变得急促起来。而邵凌也因关知鱼的话而僵了僵,微蹙起眉头看了关知鱼一眼,随后转头看向洗手间外。
与此同时,袁为推门而入,四目相对。
袁为看清里面和关知鱼离得很近的邵凌,以及一脸惊惶的关知鱼时,脸色顿时放了下来。不消袁为出声,关知鱼已经像看到救星似地跑到了袁为的身后。他攥着袁为的衣角,喉结动了动,小声叫了句:“袁、袁为……”
袁为搂住关知鱼颤个不停的肩膀,皱着眉看向邵凌:“邵凌,你干什么?”
邵凌非常沉着,摊了摊手,说:“我看你的小男朋友好像不太舒服,就问了一句,谁知道他那么大反应?”说着瞥了关知鱼一眼,“你男朋友胆子也太小了吧?”
“他不喜欢见生人。”袁为见关知鱼脸色果然不太对,就低头碰了碰关知鱼的额头,发现真的有些烫,便道,“这儿让你这么不自在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关知鱼抬眸对上袁为柔和的视线,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关了,他心下一松,顺从地点了点头。
袁为揉了揉他的头发,搂着他的腰,冲邵凌点了下头,便转身出去了。刚才的紧张此刻仍未彻底缓解,邵凌那句“我可以帮你”不断地在关知鱼脑子里回响。他咽了咽口水,在转弯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对上邵凌沉静的眸子,香烟在他唇畔飘着袅袅的烟,男人周身的气质没有沾染半分酒吧的喧嚣。
第8章 我宁可死
袁为带着关知鱼到包间里向大家道了个别,随后就带着他回家了。在车上,袁为拨开关知鱼的刘海,摸着他发烫的额头,问道:“不舒服,你怎么没跟我说?”
关知鱼违心地小声道:“我以为没什么大事……”
回家的路上,关知鱼烧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袁为的怀里,但即便如此,他仍没忘了向袁为撒娇,一声声又低又卑微:“主人,您能不能别把贱奴关在那间屋子里……会无聊的,一个人也会害怕。”
“关关会听话的,关关会听主人一个人的话……好不好?”
袁为只是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发烧了就好好休息,回家了我让医生给你看看,先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