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
“什么事。”戚夕从灶房里钻出脑袋,“你说大声点。”
“来人了。”梅洵雪淡淡道,抬腿往里屋走并未搭理谢长荔。
和那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听着真叫他心烦,希望今天戚夕做的饭够难吃,能把人毒哑了最好。
“小宝。”谢长荔叫住梅洵雪。
小宝也是你叫的。梅洵雪的脚步并没有停住。
谢长荔瞧着梅洵雪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夜微深,三人各怀心思地坐在了一张桌上,谢长荔一身的贵气,与这小屋格格不入。
戚夕见颇有些尴尬,便给谢长荔碗里倒上了从镇上买的高粱酒:“我也不知道你会来,还以为……以为你去了都城就不会再来了呢,什么都没准备。”
“都城,也并非人们想象地那么好。其中的许多,也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够参与的。”谢长荔苦笑,微黄的酒液倒映着他略带落寞的模样,摇摇晃晃,一碰就碎,眉宇之间藏着诸多戚夕看不懂的情绪,似是苦恼、似乎不甘……种种加诸在一块,不过最终沉在了酒中,“倒也不如这儿来的舒服。”
“有什么好准备的。”梅洵雪用筷子扒拉着白斩鸡,心想,他生病的时候也没那么好的待遇吧,凭什么长荔一来,又是鸡又是鸭,过年了?搞那么喜庆。
“戚夕,我要吃这个。”手指一指,不巧就点在了长荔面前的鲫鱼。
戚夕夹了鱼肚皮上的肉放在梅洵雪碗里。
梅洵雪一尝,无功无过,显然不能把长荔毒哑。
“小宝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你们是怎么搬到这儿的?”谢长荔弯眉对梅洵雪笑,随即将视线转到戚夕面上。
戚夕便将王家村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转述给了谢长荔。
听闻两人遭遇,谢长荔沉思一会,并未多言。
谢长荔将酒饮尽,说道:“八仙村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要回永州了。”
“那么快就查出来了吗?”戚夕闻言一怔。
“嗯。”
“是谁?”
谢长荔启唇:“沈南儿。”
竟然真是她。
“戚夕,同我一块去永州吧。”
“不去。”梅洵雪抬头看向长荔,言语倒是平淡,“戚夕哪儿也不去。”
“这……的确有些仓促了。”戚夕接道,“太突然了。”
“我明日启程,你想清楚后便来驿站寻我便是。”谢长荔起身,意味深长地盯着戚夕眉间的梅花红痣,“暮时,我只等到那时候。”
给长荔备的酒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人走后,独留戚夕独自喝着酒。
月上梢头。
梅洵雪见戚夕似乎是醉了,嘟囔了一声,想将人拖到床上去。
但当戚夕的重量沉沉压在他身上的时候,梅洵雪脸都涨红了,最后还是敌不过一同坠在了地上。
“戚夕€€€€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