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季天冬莫名乖顺的脸,愣了两秒,还是不放心的又重复多问一遍:“真不难受吗?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嗯。”季天冬也不嫌烦,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没事。
“哦……”温半夏拖长了尾音,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想起自己以前感冒是母亲会为自己刮痧,温半夏眼睛一亮,动了心思。
须臾,他又试探着开口对季天冬提议道:“要不,我帮你刮一下痧?这样好的快一点。”
说着说着,温半夏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听不见声音,表情看上去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温半夏以前也只是在旁边看别人做过,自己从未上手实践过,也不知轻重……要是季天冬真的点头同意他的建议,对方就是他刮痧路上的第一只“小白鼠”,如此,温半夏心里哪能不发虚?
犹记得妈妈以前也为他刮过痧,那酸爽滋味,温半夏如今回忆起来,浑身也不由一激灵。
“算了算了。”季天冬还未说话,温半夏率先摇头否决了这一建议。
“我以前也没给别人刮过痧,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技巧,还是不要乱尝试……”温半夏也怕自己手底下没个轻重,把人给整废了!
季天冬闻言笑了笑,直直地注视着温半夏的双眼,认真且诚恳道:“没事,我相信你。”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皮糙肉厚,不怕的。”怕温半夏有心理负担,季天冬还不忘补充一句。
“这玩意怎么能乱试呢!”听见季天冬不加思索的回答,以及对方对自己看起来有些盲目的信任,温半夏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感动归感动,温半夏口上却不饶人,为季天冬的盲目听从感到担忧。他不由低声教育季天冬,说道:“虽然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我这个纯新手,你怎么能让我瞎试呢,这不是平白找罪受吗?傻不傻呀你!”
到时候没有效果,还胡乱刮一身痧,万一伤到哪里可怎么办?
季天冬不以为意,只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你就是老手了嘛。我给你练手还不好啊?”
温半夏闻言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呛道:“这是随便能试的吗?”说着他伸手往季天冬胳膊上用力一拧,骂道:“看你还皮糙不糙,肉厚不厚了?”
“舒服吗?”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季天冬疼得呲牙裂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温半夏松开手,见季天冬这模样,不由笑骂一句:“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瞎叫唤了。”啥玩意都敢尝试,真是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季天冬十分配合温半夏的表演,表情夸张地回道:“不敢了,不敢了。”
“以后等我向别人讨教几招,再来给你刮痧吧!”温半夏挑眉,笑着调侃打趣季天冬。
“我真知道错了。”季天冬表情严肃起来,认真道歉。
“知道了就好。”温半夏无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对方一眼,轻哼一声,嗓音清脆道:“让你长长记性!”
季天冬闻言脖子缩了缩,讨好地朝温半夏笑了笑。
知道对方长记性了,温半夏见状也不再逗季天冬,放对方一马。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惊讶地一挑眉,而后垂眸朝季天冬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今晚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季天冬也跟着温半夏一起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今天折腾了一天,身体确实难受,从心底深处升腾出疲惫困乏之感。
知道在温半夏面前他无需硬撑,因此朝其点了点头,低声应好。
“嗯,睡觉吧。”他附和道。
温半夏闻言则微垂着脑袋,低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季天冬,上下扫视一圈。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熟悉的位置的季天冬,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还以为回到了前几天季天冬在他家养伤,两人同住的日子,对方从未离开。
望着眼前这道熟悉的身影,温半夏略有些烦躁的心蓦然沉静下来,感觉好似缺了什么似的心脏终于完整了,寻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