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但同时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时我们的想法还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一成不变。”
阿克松说完翻身上马,目光清明的扫过了在场所有人,可最后却落到了那城墙之上。
因为萧衍之就在那里。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风从人的指间缝隙里穿过。
因为魏呈延的无声辩驳,让虞天想看戏的心情也顿时一落千丈。
他本以为以魏呈延的性子,他们就算不打也是吵,但谁知道才几天不见,魏呈延竟就能把自己的脾气控制自如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视线在半空中陡然交汇,碰撞,两个人都无言,只是停顿了三个呼吸阿克松就调转马头,然后往边境走去。
“诸位,我们有缘再见。”
......
半个月的时间,从阿克松进城到离开,萧衍之只跟他交了两回手。
一次是拿了他的信,还有一次就是在望月楼,他受邀带着柳渊前去赴宴。
如今人走了,两国交好这四个字也就成了纸上谈兵。
皇帝的如意算盘也打空了,所以现在又想起了他,还有萧王府。
几年的打压,漠不关心,眼看着蛮族气数将尽,马上就要成为他案板上的鱼肉,可谁知道凭空又出现了一批胡人,让他做空萧王府的计划又不得不推翻重造。
阿克曼的心胸开阔。
可此心胸非比心胸。
他胆量过人,勇气可嘉,自以为常年被黄沙侵蚀,又被自然所磨练出了一身的蛮力就能够睥睨天下。
他不甘于只做那黄沙里的皇,也不甘心此一生都被困在那方寸之地。
他想让他的族人们走出黄沙,想让他们再不用为粮食忧愁。
他想让这天下共主。
虞国的皇帝因为怕萧衍之功高震主,怕他威胁,又怕他造反,所以一心想夺回虎符,遣散琳琅军。
而阿克曼也怕萧衍之。
因为萧衍之是一位将才,是天生的将领,只要有他在,他就算再过百年也攻不下边境。
但虞国的皇帝若是信他,愿意和他共分天下的话,那他就可以去制衡萧衍之。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就会互相牵制,虞国的皇帝不用担心萧衍之会功高震主,也不怕他会虎视眈眈。
可这共分天下的决议,事到如今就没有一位皇帝能同意。
......
阿克松离开景城后一路北下,与前来接应的护卫碰头后就又改走水路。
在登船的最后时刻,他思来想去,内心焦灼的还是把那封早已写好的信送了出去。
白色的鸽子飞于天际,船也扬起了帆,驶向远方。
景城的繁华在眼里一点一点的散去,离家越近,眼前的一切就越接近他印象里的故土。
黄沙漫天,绿洲仅此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