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萧施主,您是想为谁点这盏长命灯呢?”
话落,慧心突然收回了思绪,把木盒收进了袖子里看着萧衍之。
“老衲已经有五年没为人点过灯了,但萧施主竟然都把这样宝贵的东西拿了出来,若老衲再不知趣,那这就是老衲的不对了。”
“更何况这东西于老衲而言还有一段特殊的感情,是故友,亦是旧情难忘啊。”
慧心边说边站了起来,随即从怀里搜出来一张书信放到桌上。
“萧施主,这信乃是三年前又一位萧姓施主寄给老衲的,这里面一共就只说了三件事。”
慧心话音刚落,藏书阁里的众人都一齐看向了他。
其中,就属魏呈延和鬼医的视线尤其热烈,眼睛一动也不动的就看着桌上的那封信,似乎等下一秒,或是等萧衍之的一个点头他们就想立马一探究竟。
而慧心口中说的另一位萧施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毕竟除了老王爷,敢为这世间还能有谁可以让慧心独守一封信等候这么久的?
萧老王爷的面子是何其大啊?
说一句天上仙人都得敬上三分也不假。
“第一件事就是让老衲能看好他的独子,待他行了弱冠之礼后,若非必要都要随之心意,千万不能去阻挠,更不能说教。”
“第二件事则是让老衲为他的独子点一盏长命灯,望他平安顺遂,能次次虎口脱险,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待他们夫妻走遍这大好河山,看遍这山清水秀。”
慧心的声音很淡,说起往事时眼里也有泪光在闪,像是在感念,又像是在惋惜。
萧衍之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内心也平静如水,哪怕慧心说的还是他亲生父亲,哪怕桌上的那封信还是他亲生父亲所留。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萧衍之从不喜欢回忆从前,更不喜欢与人谈论从前,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偏偏不如他所愿。
慧心像是还没察觉到萧衍之的不耐,又或者就是故意为之,还边说边把那封信推到了萧衍之触手可及的地方,眼睛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长命灯寓意着希望人能长命,逢凶化吉,可有些人却不信,说这不过都是些无稽之谈,往往就是一种自我安慰,亦是自我催眠。”
“老衲求经问佛数十载,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虽不能做的真正的知天命,但在一些凡事上却也能算得些因果。”
“可这因果嘛,就像萧施主以前说的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
慧心话音刚落,那封信也总算是到了魏呈延手里。
魏呈延刚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一边,鬼医也是同样,就连坐在萧衍之身边的柳渊都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去一探究竟。
萧衍之见状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魏呈延他们拆开研究,仿佛就是事不关己,甚至就连一点余光都不曾施舍,自然也就错过了魏呈延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
那封信确实就如慧心所说的一样,一共就只说了三件事。
前两件也都和慧心说的一模一样,可独独只有那第三件事,让魏呈延和鬼医都有些捉摸不透,觉得这真是老王爷能说得出口的?
柳渊一直都注意着魏呈延那边的动静,见他和鬼医的脸上都写满了狐疑,遂突然起身,就在萧衍之十分不悦放目光下,伸手夺过了那信封,继而又坐回了萧衍之身边。
“衍之,要一起看看吗?”
话落,柳渊看起来很小心翼翼的就把信封递到了萧衍之面前。
可萧衍之没接,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柳渊,眼底晦暗不明,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得出什么答案。
他要看吗?
可看了之后呢?他又能改变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