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萧衍之,也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那天就在这里,身穿一身白色衣袍的绝色佳人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虎符又交给了魏呈延。
她看着魏呈延的眼睛,神色认真,两人的手指也若有若无的相撞,温热的触感也从两人的心脏开始蔓延。
直到现在魏呈延都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天空阴沉,冷风呼号,那位佳人也挺直了如杨柳一般的腰身,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就犹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速下坠,快的让魏呈延都反应不过,伸手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坠入了如云端一样的白雾里。
崖底是万丈深渊,掉下去的最终结果都不用想就知道会是如何。
魏呈延那一次回去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五日,不吃不喝,连魏尚书都被拒在了门外,最后还是被萧衍之强硬的拖了出来,整个人都快瘦成了个皮包骨。
魏尚书看着既心疼又担心,但他同时也知道,现在或许只有萧衍之能把他的儿子找回来,除此之外,就在别无他法。
“那位岳谣也是在这时候离开的吧?”
可能是魏呈延周身的气息过于压抑,萧衍之站到了他面前,低头看他。
“有后悔吗?后悔当初没跟她走。”
魏呈延摇了摇头,轻笑说道:“没有。”
当初她问他愿不愿意跟她走,魏呈延几乎是没有犹豫,下一秒就脱口而出了一句:“抱歉。”
因为他是这景城的将军,身后的是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他得保护他们,也为了他们现在如今的安居乐业而艰苦奋斗。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萧衍之。
萧衍之闻言看着魏呈延笑了笑。
“你对岳谣的感情,也就是我对骆彩霞的回报。所以你刚才的那个答案,我也只能说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那骆闻若真要联合虞天来对付我们呢?”
“若真如此,我们难道会怕?”
萧衍之说完就朝魏呈延伸出了手,一双桃花眼里深邃,脸上更是还洋溢着自信和张扬。
这样的萧衍之魏呈延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萧衍之从不怕麻烦,也不怕惹麻烦,所以那骆闻要真愚蠢到来自寻死路,那我也不介意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人心的险恶,也让他知道,站错了队的后果。”
魏呈延被萧衍之的自信激的心神一荡,眼里的落寞也顿时被一扫而空。
不知道是有多久了,他们自从老王爷去世后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还敛藏了所有爪牙,以至于让那皇帝,虞天,虞景瑞,哪怕就是那些个无名小辈竟也欺压到了他们头上。
魏呈延在心里一直都憋着口气,他想要发泄,想要质问,想要让那皇帝亲口承认当初那场本应该凯旋的战役为什么会失败,老王爷又为什么会身死。
可这到底是他的一厢情愿。
因为衍之他有自己的考量,即使死去的是他的父亲。
崖边的风很大,寒冷的犹如刀刮在脸上,可魏呈延却恍若未闻,一把就拽住了萧衍之向他伸来的手,目光炯炯,且又神采奕奕。
魏呈延从怀里掏出了个陈旧的东西:“这东西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沉重了,我已经帮你撑了两年,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你帮我减轻减轻压力,让这琳琅军也发挥出他们真正的光芒了?”
魏呈延手里的虎符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凌厉的光泽。
萧衍之闻言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像是在无声的拒绝。
这虎符在他决定出征前就送到了魏府,魏尚书很精明,二话不说的就交给了魏呈延,还让他一定要为萧衍之守护好这里的一切,包括萧王府的所有。
可魏呈延却有一身反骨。
在萧衍之出征后的当晚,魏呈延就趁着半夜偷跑出府,虽然最后还是被魏尚书发现,找人阻拦,甚至最后还用上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方法来威胁魏呈延,可魏呈延还是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然后一走就又是三年。
如今这块虎符兜兜转转的却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萧衍之突然很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