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爱卿,朕敢问这么多年以来,朕待你,待你们魏家都不薄。”见人下跪皇帝突然变了脸色。
震怒的面容也隐约透露着皇威不可侵犯,让身边的人都不禁严阵以待,不敢在放肆。
被权势温养的人,纵使人年华衰老,身子骨也不复从前。但这天子之威,和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依旧是让人胆寒。
“禀皇上,这么多年以来,魏远啸一家全都承蒙皇上厚爱才能走到如今。老臣这一生也因得皇上垂怜,在这朝廷之上,才能有一方立足之地!”
这世间万物更替,没有什么当真是一成不变。就算是当朝天子,即便是手握重权也依旧挡不住岁月的划痕,任凭它侵蚀朝气蓬勃,直至来人气数将尽。
这景城的气数,看来也终于是要翻天覆地了。
“既如此,那您又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推拒呢?”皇帝边说边让远处的宣公公过来。
伸手拿过了来人手中的木盒,皇帝突然蹲下了身子,与之平视道:“旧朝更替,新朝风起。为了这一座皇位,朕也算是看了一辈子的人心,但到底还是猜不透自己儿子的心思。”
魏远啸:“......”
眼前黄袍随风飘扬,魏远啸却思绪纷飞,任由来人将木盒塞到了自己怀里。
皇帝当时与他说了很多,语重心长的就像是在倾诉。
第11章
虞国景城七年,从虞家人登基初始,为了能一统天下,城内,城外的战事就不少于千场。
所幸皇帝为人心狠手辣,登基才几日不到,朝廷上别有二心之人全都一夜死绝。
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心腹,或是因为见识到了自己的手段,聪明人弃暗投明,信服的一些大臣罢了。
只是皇帝虞景睿性情古怪,自上朝以来就有不少大臣因口不择言冲撞了他,或是话里话都在帮萧衍之说话从而招来了不少的杀身之祸。
可纵使面对的是这种暴君,朝廷上却终有一人不惧,上奏之言也是让人钦佩,想说就说,从没为保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有过一丝一毫的后退。
当然了,人们口中的这位钦佩之人也只能是他魏远啸。
“老头儿,那皇帝今日找你是因为立太子的吗?”
魏远啸:“......”
魏府内,魏远啸从出宫就在书房里待了一晌午,就连午膳都是被护卫亲自送进去,然后又收拾着离开。
这期间,魏呈延也没少往书房里窜,但都被人拒之门外,只说了句:
“边去儿!别在我门前碍眼!”
从宫里带出来的木盒很轻,轻到不过就一张纸的重量。
但其中的字字句句却像有千斤,如烫手山芋一般让一向冷静的魏远啸也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丢手,实属是无奈。
毕竟皇恩如山,虽然压的人喘的不过气,但也不敢说不。
而且萧王爷也开口了,他好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皇上也注定是要让他们魏家去当这出头鸟,成为这大皇子的保护伞。
还有这份儿圣旨,也是注定要让他将整座魏家都堵在那虞天的身上。
窗外烈日当空,炽热的灼浪扑面而来,打的一切都死气沉沉,全无一点儿生机。
魏远啸心想他都苦心孤诣了这么久,终是抵不住一句认命请求,只因,这萧王爷是他老友的血脉,亦是,能护佑这景城的存在啊。
‘叩,叩。’
“......唉,你又有何事啊?”寻声望去,看着映入门框的一抹身影,魏远啸连忙将木盒放进了暗格,随手拿了个东西放到眼前,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