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陛下,事情并非如此。属下今早有些不适,头昏脑涨,才口出妄言,搅扰陛下罪该万死。”

“陛下在此还敢狡辩!”正直的侍卫忍不住再次出言指责,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祈珩却显得不耐烦起来,他打断了两人的争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住口,然后手指向畏畏缩缩的侍卫,语气坚决地说道:“把他调到朕身边侍奉,至于另一个……下调一级。”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有皮笑肉不笑地答应,正直的侍卫还以为自己惹陛下不高兴了,其实也不算错,下层人从没有选择的权利。

轿撵继续驶金銮殿,祈珩走下轿撵,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走,让张有叫那侍卫面圣。

侍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在大殿的雕梁画柱间游移,试图寻找一丝线索,来判断眼前的状况。

他的行礼虽然按照宫廷礼仪,但动作之间透露着生涩,“属下余飞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祈珩的眼神深邃如海,他缓缓走向余飞度,当他走到余飞度面前时,他停下来,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余飞度头顶上方的光球。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从平静转为惊讶,仿佛触碰到了某种超乎想象的东西,一股能量波动在他指尖跳动。

他重新坐回龙榻上,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刚才触碰光球时的那一刹那,那股能量波动虽然短暂,但它却给祈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户籍是何处?”他一刻钟前就派张有去调查余飞度的背景了,如今询问不过为了查验。

余飞度跪坐在地上,咬着发白的嘴唇,声音越说越小,还夹杂着哽咽,“回陛下,属下出生在……徐州,年二十五,家有五口人……”

祈珩微微皱眉,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显然余飞度有所隐瞒。不久后,张有调查完余飞度的背景,在耳畔口述于他。

张有调查的背景与余飞度所说没有半分相干,他挥了挥手,示意张有继续询问。

张有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余飞度,你的户籍明明是金陵,为何说谎?”

余飞度身体一颤,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只能低头认罪,“陛下饶命,属下……属下只是怕牵连家人。”

祈珩眼神冷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飞度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原来他的家人确实住在徐州,但他本人却是金陵人。

几年前,因为被人陷害身败名裂,他被迫离开金陵,来到徐州避难,为了保护家人,他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祈珩听完后,沉默片刻,“你可知罪?”

余飞度颤抖着点头,“属下知罪,求陛下饶命。”

祈珩并未揭穿他话语中的谎言,假装并不知情,“念你还有一丝良知,朕就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但从今往后,你必须效忠朕,不得有任何异心。否则,定当严惩不贷。”

余飞度闻言,急忙磕头谢恩,“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效忠陛下。”

祈珩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将余飞度带下去,余飞度走出门时,松了口气,正在为自己侥幸瞒过去感到庆幸,他还有自己的使命,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仍然在撒谎,祈珩很确定,张有能很快调查到他的身世,说明他从未隐瞒自己的户籍,与他的解释又是毫不相干。

祈珩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如此说,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他突然间失忆了?还是……他并不是原来的余飞度?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并非不可能,换脸有许多能人可以做到,但若是灵魂……

他所能想到法术可以达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七曜国师风隐尘一人,但这是不可能的,国师不会做这种事。

这事很奇怪,余飞度还是放在他身边,实时监视比较好。

他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决定去请教一下自己师父,国师大人年纪大见识广,或许会知道是为什么。

*

午时,天空阴沉沉的,不过一会儿下起小雨,轻轻窗外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