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一向天是老大它是老二的顽皮性子, 别墅里除了陆珩礼它还相对忌惮些,其余谁来了仍旧一个活脱脱的泼皮。
被陆珩礼呵斥了一番,南瓜怂怂的趴在了地上, 耷拉着长尾巴,眼珠子小心翼翼的偷看长身玉立的主人,低低嚎了几声。
吴婶终于给南瓜套上了狗绳, 正要将狗带下楼,想到什么又转回头:“先生, 刚刚温小姐去找您了, 您看见了吗?”
“嗯?”
吴婶以为温芜年纪轻面皮薄, 不好意思朝陆珩礼开口问卧室的事情, 于是好心的和陆珩礼提了一嘴:“刚才温小姐问我今晚她睡哪, 我就让她去问您了,她没去吗?对了, 温小姐呢?”
陆珩礼看了眼一旁的主卧,淡淡应了声:“嗯, 我知道了。”
吴婶疑惑的往四周看了好几眼,没有见到温芜的半点身影, 但见面前的陆珩礼一副淡漠如常的样子, 还以为他清楚,这才拉着南瓜走了。
屋内的温芜听完两人的对话, 整个人顿时僵住,差点石化在原地。
原是打算直接和陆珩礼说一声这几天她睡客房就好, 结果吴婶怎么就好心肠的帮她开口问了呢……
温芜内心一阵懊恼,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陆珩礼住过来。
忽然,门外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温芜呼吸一滞, 双手都不由得收紧几分。
沉稳的脚步声到卧室门口才停下。
“温芜。”他低低的嗓音传来。
温芜轻咬着唇没回应,心里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气愤。
“早点休息。”没听到回应,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我睡客房,有事给我打电话。”
似是因为屋内的温芜半天没给他回应,门口的人才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离,温芜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答应了陆珩礼结婚的提议,可一时之间还是需要点时间让她去适应。
更何况被他临时撤去项目外派的工作,在她心中也是一根刺,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天色渐晚,寒意侵袭。
明天还要回公司上班,温芜不想一直纠结着这些有的没的,看了会儿手机就打算洗洗睡下了。
床头柜上放着叠的整齐的几套女士睡衣,都是给她准备的,温芜随手拿了一件就去浴室洗澡。
想到这里是陆珩礼平常休息睡觉的地方,温芜就连洗澡都异常放不开,最后随便冲了下澡吹好头发就出来了。
温芜系紧腰间的系带,伸手拢了拢微开的领口,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拿睡衣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看清楚。
这是一件开衫式的加绒睡袍,长至她小腿的位置,仅能用系带在腰间束紧,松松垮垮的让温芜格外不习惯。
关掉灯躺进床里,枕头床褥都是陆珩礼的气息,温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
不就是怀个孕,他竟然就将她从这个项目上除名了,招呼都不带打一声。
明明就是他自己硬塞给她的任务。
更何况,孩子不也有他一份?
他怎么不把自己给换了?
许是怀孕情绪波动大,温芜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格外的矫情,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双眼莫名其妙开始酸涩,眼泪也在眼眶里渐渐凝聚。
温芜用手擦了擦,越发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闷在被子里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到一侧的被子被掀开。
紧接着身上一暖,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圈住了,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一下又一下的,令她有些许发痒。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
温芜迷茫的睁开眼,渐渐恢复了神智,这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烙铁般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着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
温芜咬了咬唇,不用开灯都清楚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谁。
完全没想到堂堂陆董事长说话不算数便算了,竟然还大半夜爬床。
“陆珩礼……”
“嗯……我在。”他似乎是有些困,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你放手……”温芜去扯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纹丝不动,只能咬牙道:“你做什么?你不是在客房吗?”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得寸进尺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里。
温芜用尽力气也扯不开搂着她的双手,不由得一阵气结。
“别乱动。”他微蹙着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放手!”
“小心伤到孩子。”
“……”
温芜真是对他的无赖大开眼界,蓦地转过身想要推开他。
不想却因为两人此时的姿势,再加上她骤然翻身的举动,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不
小心顺势就滑进了她的睡衣里,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温热的触感传来,温芜蓦地红了脸,连忙推开他,却被他反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温芜……”
黑暗中,他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羞愤至极的她,嗓音暗哑至极,“本来我只打算抱着你睡……”
本来?
那他现在还想干什么……
察觉到他过高的体温,因为离得格外近,就连他的心跳声都听得格外清晰,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也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温芜渐渐察觉到他的变化,面颊飞速涨红,连声音都颤了:“陆珩礼……我怀孕了。”
“我知道。”
他嗓音沙哑着回了一句,呼吸温热急促,然后指尖挑开了她的睡袍,微热的大手毫不犹豫的伸了进去。
“陆珩礼……唔!”
温芜惊吓的声音被骤然翻身覆上来的男人吞入了口中。
…
卧室内黑漆漆的一片,温度却在逐渐升高,染了一缕缕燥热甜腻的气息,粗重的喘息声隐隐约约,直到渐渐归于平静。
温芜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米般缩在陆珩礼的怀中,头直接埋在了他的胸膛上,被子几乎盖过头顶。
直到平静好心跳,闷闷的嗓音才从他怀里传出来:“你无耻……”
夜闯爬床就算了,还占她便宜。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一只手被怀里的女人枕着,另只手则抚在她脑后的乌发上,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没有恢复平静,喘息声略显粗重。
听到她控诉的声音,他欣然接受。
“嗯。”
低沉的,没有一丝羞愧。
温芜都快羞愤死了。
虽然两人刚刚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占的便宜他是一样也没少占。
温芜现在唇瓣都是麻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结果陆珩礼顺势又继续拥了过来,将她密不透风的抱在怀里。
顾不上身后的人,她轻抿着唇低下头,伸手把自己散开的睡袍捂紧,不想抱在她腰上的手忽然一动,她身子不由得颤了颤,整个人立即就紧绷起来,
然而他只是帮她把散落的腰带系紧,温芜这才松了口气。
“……还在生气?”
陆珩礼低哑的嗓音忽然从耳畔响起,带着不太明显的轻哄意味。
温芜以为他问的是刚刚被他欺负了一番的事情,心下不由得一阵气闷,脸颊通红,并不打算搭理他。
“不是故意瞒着你换人,”黑暗中,它忽然开腔:“也不是觉得你是我的下属没必要考虑你的感受,更没有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影响工作。”
温芜睫毛微颤,怔住。
“快到年关,外派的任务量不会少只会增加。去了ur不会有人时刻顾忌你,你只能跟着唐总跑进跑出,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他的行程。温芜,你清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承受能力吗?”
温芜顿了会儿,才咬唇质问:“那你就仓促换了我?”
“没换。”他似乎低叹一声:“这个项目你依然参与其中,只是换了个身份。”
“……什么?”
“我身边。”
什么啊……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温芜闷闷的说了一句:“在你身边做什么?我为什么总要被你调来调去的。”
陆珩礼将她转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抬至唇边,轻吻了一下:“以后我都提前跟你商量。别生气了,嗯?”
这样的陆珩礼太过温柔,完全颠覆了他往日的形象。
温芜耳尖烫得不行,只觉得被他亲过的手背上都沾染了他滚烫的呼吸,似是触电般的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我这样换来换去,现在你又要把我安排到你身边,同事们该怎么看我?我觉得现在这样待在自己的岗位挺好,不需要接触这个项目了。”
他抓住了重点:“怕同事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温芜没说话,陆珩礼却明白了她的顾虑,解释了一句:“这个项目我不免需要和你们部门接触频繁,你是最符合跟着我走项目的人,到时候会由你们部门的总监亲自举荐,不会有人多想。”
温芜愣住半晌,眼里露出惊讶:“为什么?林总监怎么会举荐我?”
他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你想法很好。经验丰富固然重要,但这么多年来却并无成效,你的大胆值得你们总监对你另眼相看。”
他很少夸人,基本不是批评就是默不作声的表态,这句明明是夸奖人的话,由他说出来却显得格外的生硬别扭。
温芜愣愣的在他怀里,许久才回神,往后退了退,仰头问:“所以,你选择外派我去ur也是这个原因?”
他点了点头:“嗯。”
虽然温芜跟在他身边工作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也就仅能凭着两人一起出差时她的表现作出判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很确定她就是可以参与这个项目的人。
温芜有着公司里许多迂腐古板的员工所没有的新奇大胆的想法。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温芜却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灼灼的似乎能直抵人心。
心跳有些快,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卧室里顿时一阵静默。
陆珩礼忽然问:“还生气?”
温芜闷闷的没说话。
陆珩礼重新将她揽进怀里,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嗓音透着浅淡愉悦:“温芜,你胆子大了,刚才都敢用反悔结婚吓唬我,是觉得我已经非你不可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