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赐予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从密林间寻找红伞伞。
许岁辞瞪直了眼,竟挪不开一点儿地方,由衷害怕极了。
帝王级……
幸亏我不是受……
他脸红得厉害,?不死心还是想再研究一下。
萧倦忍不住骚扰太久,?借着发烧的燎原火势,喉头一滚道,“岁岁,你想摸摸吗?”
尴尬,?问多了就是尴尬。
“我还是学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岁辞一个激动,手里的松紧带使劲一扯一松。
“啪!”
“唔!”
生病的萧倦原本周身乏力,捂住肚子翻滚在床垫里,单手攥紧枕头,极度痛苦得直哼哼。
“我不是故意的。”
许岁辞吓懵逼了,?现场给揉揉或吹吹都不好意思,迈腿就跑吧,还特缺德。
“萧倦,我打120抬你去医院瞧瞧吧。”
“瞧你做得好事!”
一条手臂带着怒火,将傻站在一旁的小呆瓜拦腰一卷,扯近烫人的胸膛上。
许岁辞被他肌肤的温度吓得不敢说话,?分明刚才拿毛巾擦身体时,萧倦的温度是趋于平和的。
这阵子要烧人了。
“你生病了。”
“我好痛。”
“我帮你测量一下温度。”
“我好痛。”
许岁辞声音变小,?“我会负责的。”
两只手抵挡在萧倦胸口细滑的肌理间,对方的睡衣散乱垂在腰侧,似刀刻般的五官在感冒引起的高热下,洇出些许不一样的风情。
萧倦的瞳孔骤缩却不说话,应该是默许。
许岁辞的手缓缓移动了几下,?烫得掌心发红,立刻被对方单手捏住一对儿手腕,指头极用力,轻而易举就在雪白的手腕间留下指痕。
“今天不用。”
萧倦黑沉汹涌的眸子隐了隐恐怖的光芒,转了个身,将许岁辞的姿势重新带回臂弯,令人躺在自己的身侧,其余的动作一律小心谨慎,避免哪个位置的碰触。
许岁辞想,他一定好疼,都不能碰。
萧倦揪了揪许岁辞粉红的耳垂,让自己能以最舒服的姿势抱着他,“以后不要骚扰病人,听懂了吗?”
许岁辞点点头,又嘀嘀咕咕着,“还不是因为你叫我来的我是说,我不是来茨愕模就”
社死吧!
萧倦噗嗤低笑,从嘴里喷出的热气,携带足了克制的余浪。
意外胡闹了一通,伴随病症而来的痛苦让病人蓦地又头晕目眩起来,索性许岁辞竟能在怀里规矩躺好,却又令萧倦喝过苦药的喉咙里泛出一丝甜意。
“罚你再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走。”
许岁辞反驳,“那不行,你感冒传染给我了呀!”
萧倦整个侧脸已经深深埋入他的肩窝,火热的气涌喷洒在敏感的血管,激得许岁辞禁不住咬起嘴巴。
泛红的掌心微捏了捏。
真的好可怕,他差点都哭了。
萧倦睡了好久,依稀觉得许岁辞还躺在被窝里,甚至搂着对方猫儿一般松软的腰肢,令他混混沌沌的梦魇里充斥无尽的甜蜜。
睁眼床畔尽是空的。
管家霍都端着一杯温开水和冲好的感冒药剂,朝他微笑道,“少爷,该服药了。”
萧倦立马就嫌苦,墨眉禁不住狠狠皱成两道凌厉的线。
霍都彬彬有礼再次有请,“药是那个小朋友亲手冲好的。”
岁岁没有走!
萧倦轻咳一声,“人呢?”
二话不说端起难喝到死的药汁,畅快地仰头饮尽。
霍都心里笑翻天了,面色如常道,“那个小朋友正在”
如果说在给少爷您搞破坏,不知是否用词恰当。
萧倦洗了澡,快速清理一夜滴淌的热汗,感冒的症状明显减轻极多,清洗那里的时候禁不住手顿了一下。
回想起许岁辞快要哭了的表情。眼眶通红,嘴唇微湿,一副没见过世面又假装大胆的样子,能让人回想一年。
小变态。
穿好丝绸睡衣,又问门口等着伺候的管家,“岁岁究竟在干什么?”我醒了,他半天也不来找我。
霍都耸耸肩。
萧倦疑惑走入花丛之中,远远正醇许岁辞坐在双侧梯最顶端,正在朝第二个雕塑上面安装手。
这十二尊雕塑是萧倦的一位忘年朋友赠送给他的,石料采用最好的汉白玉,雕镌得是那位朋友所认为的人生中,最值得纪念也最辉煌的十二个阶段,并赋予西方神话人物的神态。
不过极其不幸的是,那位朋友完成全部雕塑时已然罹患胃癌晚期,他将所有的雕塑割去的双手并转赠给萧倦,告诉他总有一天会顿悟其中的真谛。
许岁
辞不知从哪里找的布料,或者说是求助了霍都,叫他走也没走,而是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按照雕塑的比例,以及推想每个人的神态动作,替雕塑们做了一双布制的双手。
第一个雕塑的手是祈祷状,十指合握虔诚而敏感,许岁辞竟每一根手指都缝制得惟妙惟肖,再用粘胶认真得套在残缺的断臂之上。
如今正在摆弄第二座雕塑,忙得长腿和细胳膊都快飞起,软润的面颊高高昂起,细声轻哼着可爱的曲调,水晶建筑外渗透降落的光,朦朦胧胧恰似圣徒遮面的白纱,将他与十二尊雕塑弥漫包裹着,仿佛初雪一般圣洁。
萧倦心痛得厉害。
有什么狠狠蹂躏着他的神经。
“岁岁……”
竟说不出比这更温柔的字眼。
病逝的朋友或许告诉他的真谛也不过是——紧抓住自己想要的,无论过去或未来。
再精致的画,也需要有人一同欣赏才是最美的。
许岁辞原本专心致志,被雕塑的主人一叫,吐出粉嫩的舌头朝向萧倦,又认为是自己无礼在前,连手里新做的大手都不敢再贴,谨慎小心道,“对不起。”
“我有强迫症,”许岁辞抽抽鼻子,“我每次路过这几尊雕塑都好心疼,应该加一双手就完美了。”
他瞄见萧倦牵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