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脖颈被掐着,被迫从血泊里仰起头,灿金眼眸里倒映出一抹浓沉暗色。
他瞳孔微微收缩。
掐着他脖颈的男人模样熟悉而?又陌生,五官依如青年时候俊美,只是更深邃许多,眉目之间却是一片戾气邪意,眸色血红如灯,好似地狱底部最凶邪的恶鬼,向人间索命而?来。
鸦黑长发垂落下来,背后?阴影如飞絮般飘荡着,将?穹顶夜明珠所?投落的光完全覆盖。
这是完完全全,魔物?的模样。
“沈……殊?”叶云澜艰难从喉咙里挤出话语。
对方?掐着他脖颈的力度本来轻柔,此刻修长苍白的五指却仿佛有些控制不?住地收紧。
“怎么,师尊看到我,似乎很惊讶?”他嘶哑说道。
叶云澜感到呼吸有些艰难,脸上憋出一点薄红。
他一身黑衣已经尽数被血浸透,蜿蜒的白发粘在脸颊,模样狼狈而?脆弱。
新生的身体虚弱无比,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你如何,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男人似乎听到了一点什么好笑?的笑?话,俯下i身,血红的眼睛极近地抵住他的脸。
“您说呢,师尊?”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他面?颊,浓长漆黑的睫毛仿佛就要刺进他眼眶里。
“您抛下我三十多年了,我变成什么模样,原来还值得您关心么?”
叶云澜有些恍惚。
三十多年。
他原来已经在时光城里昏迷了一个月多了……么。
沈殊之前为?他庆贺生辰,之后?告别下山,似乎依然还在昨日。
一转眼,却所?有一切都已经变了。
或许是叶云澜沉默太久,令男人有些不?耐。
他用拇指抵上叶云澜的唇,按压下去,碾转来去,凝视着那色泽浅淡的薄唇泛起血色,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