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点阳光你就想灿烂。”麦小芽无力扶额,秋风吹过寒意袭人,不觉拢了拢宽大的毛衣,她的装扮在校园一向简朴,尤其在洛一达面前就显得寒酸而单薄了,可她从不妄自菲薄,嘻嘻哈哈地讲着笑话,向仙云村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才没走数步,身上就多了一件黑色男式风衣,洛一达已站在她面前,牵引着风衣的带子替她拢好、束紧,那风衣带着他的香气和体温,紧紧地裹在她瘦弱的身上。
麦小芽习惯性地推开了他的手,把风衣解下,“不用啦,我不冷。你只穿了毛衣,冷着了我可怎么向岳老师交代呀!”
洛一达死死撰着她揭开风衣的手,黑琉璃似的星眸蒙上了氤氲的水气,满是诚然的柔情:“小芽,我知道你和危景天有约定,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红唇如豆,飘出如金似玉的话,一阵暖流在麦小芽心中涌过,“可是你会感冒的。”他身上只有一间毛衣,而秋风正劲,穿进衣孔令人浑身微寒。
洛一达摇摇头,把毛衣袖子翻起来一截,“喏,我才没你笨呢。”麦小芽作吐血状,居然是加绒的!
“你……你就把冬衣穿起来,到了下雪寒冬,你怎么办呀?”刚才还在感动他的付出,原来他早已准备好了后招,是她太单纯、太容易感动了。
洛一达扬眉笑笑:“自有办法。”可不,自从跟麦小芽呆一起久了,没几把刷子怎么行?
于是乎,麦小芽就堂而皇之地穿起了他的风衣,就当做好事吧,要是洛一达因为她的冷眼旁观捂出了痱子,还得浪费她的蒲公英祛火呢!
不知从何时起,麦小芽已经习惯了剥夺洛一达,他的书本资料文具,都是混着用的,当然大部分是她用洛一达的,她的圆珠笔实在太差了。为了弥补,麦小芽隔三差五带一些自家做的小点心、小零食,当起了洛一达的业余饲养员,当然是建立在凡是她带来的吃食,洛一达都全盘接受,呼哧呼哧吃完的前提下。
久而久之,被麦小芽的厨艺养叼了胃口,洛一达再也不觉得小摊小贩的手艺好了,糕点非麦小芽做的不吃,花果茶非麦小芽泡的不喝,俨然如寄生在麦小芽身边的第三个孩子。
“拜托,洛一达,你能不能别天天跑危家要吃的?我的米缸都被你吃空了!”在第n次上门赖在危家不走之后,麦小芽无奈地解下围裙,委屈而埋怨地说。
洛一达从黑色风衣上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块票票,拍在桌上:“够么?不够我明儿让姐夫搬三百斤米过来!”
“噗”正在喝水的麦小芽喷了他一脸一身,把五十块拍还给洛一达,“四百斤米,速速地,去搬来!”
“啊?四百斤?”黑琉璃般的眸子蓦地震惊,洛一达伸手捏了捏她两片瘦削的小脸蛋,“你怎么能这么凶残呢?”让岳瑾瑜搬米是不现实的,况且是四百斤。
“跟你学的!”麦小芽淡定喝水。
于是乎,为了弥补麦小芽的损失,我们俊朗帅气如小王子、几年没做过粗活的洛一达童鞋,每次搬着五十斤的白米,爬山坡去危家送给麦小芽。
一开始还没人知道,后来洛一达去的次数多了,麦小芽担心被人说闲话,又把每次剩下的四十九斤米想方设法地让洛一达搬回去。
为了避免麻烦,洛一达大手一拍:“一个月五十斤米!我供养我自个,够吧?”
麦小芽面无表情:“那剩下的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你供养的金丝雀!”
洛一达把一片七层糕塞进腮帮子:“你吃完!”
“我吃?”男人都是凶残的,更何况一个如花似玉的男西施!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麦小芽妥善地把麦小溪和麦小宝一起喂胖了。
秋风微冷,洛一达走在前头,在几株不常见的植物面前蹲身下来,翻开标本对一对,“嗯,没错,就是这个!”
在麦小芽看来,他根本不是出于兴趣爱好来搬弄标本,而是出于资本家唯利是图的特性,把魔爪伸进了白石村可怜的花花草草,为将来采摘药品做准备。
“你见过这么帅这么有同情心的资本家么?”洛一达叫屈。
回应他的是冷漠脸,“没见过。”资本家的同情心?不存在的。
“那你一身膘是怎么来的?”白玉似的面庞嫌弃地打量着她的身材,噗,小妮儿,越发丰满了!
“你眼睛往哪里看?”麦小芽凶残起来连自己都害怕,照着那张帅脸拍了下去,“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打你!”
就这样,当二人行至陆三发家的时候,洛一达已经筋疲力尽了,坐在大青石上呼呼喘气,“麦小芽,你个没良心的!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