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胜一个多月没好好睡过觉, 自家的大床,对他来说, 甚至都有了恐惧感,躺上去就了无睡意。
他一个人在这张大床上睡过了一夜又一夜,睁着双眼,迎接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出。
不过今天, 他把欧阳姗姗搂在怀里, 很快就睡熟了过去,呼吸间气息安稳,没有梦, 也没有恨, 只有微微上扬的唇角。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怀里却是空空的, 他闭着眼睛,伸长胳膊, 去捞人。
欧阳姗姗不在身边。
他瞬间醒了。
睁开眼睛,去看卧室。
天已经全黑,不知道几点, 昏暗的光线里, 只有他自己。
他把内裤穿上,推门出去。
厨房看了,没人。
卫生间看了,也没人。tieo viejo
甚至次卧和书房都推门进去看了眼,空落落的, 一个人都没有。
还是不死心,去两个阳台上又瞅了眼,只有欧阳姗姗之前种的迎春花和吊兰,郁郁葱葱的,在风里乱晃。
又回去卧室,床单和被褥凌乱着,全是压痕,提醒着他,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拉开衣柜的门,欧阳姗姗的衣服少了一套,他又去看垃圾桶,果然看见欧阳姗姗白天穿的那身衣服,被揉成团,塞在里面。
他一件件挑出来,针织衫,毛衣外套,牛仔裤,淡粉色的内衣裤。
去卫生间拿了一个脸盆装着,打开水龙头,用水打湿,揉了肥皂,不熟练的搓洗起来。
一件件洗干净,又用水冲尽泡沫,再拿去阳台,用衣架撑起来,挂在自己的衣服边上。
都挂完了,这才退后几步,阳台的桌子上有烟,他抖出一根,含在嘴上,打火机扣在手里,又怕烟味染到衣服上,便又没点着。
抱着胸,去看欧阳姗姗的那几件衣服,他特意挂在自己的衣服中间,看上去,感觉两个人还是好好的在过日子。
在阳台呆了一会儿,这才回房。
快十点了,胃里灼得难受,冰箱拉开,没什么吃的,只有欧阳姗姗爱喝的那款牛奶,李景胜前几天去超市买了几十盒,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捏出一盒,懒得热,开了盖子,直接倒进嘴里。
肠胃一起发出抗议,胃本来就不舒服,更是被冰得一阵痉挛。
李景胜捂着腹部蹲下去,眼眶酸胀,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老婆,我胃不舒服。”
“你去哪儿了?”
………………
欧阳姗姗没再给李景胜打电话说去拿离婚证的事。
李景胜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打电话来催。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仿佛是不相干的人,并无人生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