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可以喂你吃哦。”……

赛尔菲演奏会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开了, 人们开始意识到南城的风向似乎要变了。

季妤偌收到了不少人的示好,这其中不乏当初在曾向柔面前极尽谄媚之人。

她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曾向柔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该尝尝这世态炎凉的滋味了。

赛尔菲在离开南城前, 约见了季妤偌。

提起当年的憾事, 他还是颇为感慨的,他说自己曾经也让人留意南城这边的消息, 要是找到她,自己会再次前来, 只可惜并无消息传来,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季妤偌并不知道有这样的内情, 不过现在大致也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为了不让她出现在赛尔菲的视野里,曾家父女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赛尔菲还说就算后来遇见了再多的人, 可始终没有人能像她当初那般挑动他的心弦。

季妤偌听到赛尔菲这样的奖赏,基本可以跟过去和解了,遗憾只是圆满的序章, 她已经不再耿耿于怀。

她不会放弃钢琴,但是也不会像过去那般沉迷其中, 世俗的输赢只会让人忘记初衷, 失去真正的快乐。

季妤偌从餐厅走出来, 脚步轻快地走向停靠在一旁的黑色宾利。

贺璟深的视线从手上的文件移开, 看向满眼笑意的季妤偌, “谈完了?”

“谈完了。赛尔菲还说到了你。”

贺璟深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文件上, 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我什么了?”

“说你弥补了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季妤偌的语气有几分得意, “没想到我在赛尔菲心里分量还挺重,以为他早不记得我这号人物了,竟然会这么夸我。”

贺璟深轻笑了声。

过了半晌, 季妤偌终于凑近贺璟深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老公,谢谢。”

这句话发自肺腑,跟之前阳奉阴违的谢意完全不同。

贺璟深不仅是弥补了赛尔菲今生最大的遗憾,同时也弥补了她今生最大的遗憾。

贺璟深的动作顿了下,紧接着开口:“我接下来会很忙,可能不怎么回家,有事就给我或者应崇打电话。”

季妤偌:“知道了。”

贺璟深抬了抬眸,语调有几分调侃:“这次这么乖,不质问我干嘛了?”

季妤偌冷哼着撇开脸蛋,“谅你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贺璟深笑了笑:“盲目自信。”

谁盲目自信了?对她又啃又摸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家花才是最美最香的!不允许反驳。

不久后,曾氏便接连传出了负面消息,导致大部分高层出走,人才流失,股市不是跌停就是在跌停的路上,不到一个月市值便蒸发了一半。

越是如此,银行的贷款越是收紧,银行的贷款越是收紧,曾氏的资金就越是周转不过来。

南城那些以前跟曾国邦交往甚密的人纷纷与他划清界限,深怕被殃及到。

曾经屹立在南城的高楼大厦一下子有了倾倒的趋势。

季妤偌终于明白了那天贺璟深话里的意思——

曾国邦的时代要结束了。

贺璟深最近的忙碌应该就是与这件事有关。

这天季妤偌回到家,梅姨担忧地告诉她贺璟深的状态不怎么好,似乎是生病了。

季妤偌问她叫家庭医生了没有,梅姨说贺璟深不让,非说自己不要紧,又说起他以前就这样,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季妤偌让梅姨准备晚饭,她先上去看看。

最近这个月贺璟深就如他自己所说,不怎么回家,恐怕今天不是身体真的不舒服,也见不着他人。

贺璟深的房间昏暗,只有床周围的灯亮着浅浅的光,贺璟深背对着门口躺着。

季妤偌轻缓地走近,刚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额头,腕骨就被抓住了。

这男人连睡觉时警觉性都这么高。

黯淡的灯照出了季妤偌的面部轮廓,贺璟深这才松开了手,喑哑地问道:“什么事?”

季妤偌又探了探他后颈,跟额头一样高于正常体温,她蹙眉说道:“你发烧了。”

“这阵子忙,休息得太少,睡一觉出了汗就没事了。”

“听你声音,应该扁桃体还发炎了,出汗就算能一时退烧,恐怕还会再烧起来,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贺璟深的手背放在眼睛上,轻描淡写地开口:“你在关心我吗?”

“我不该关心你吗?”季妤偌反问,难道她平时表现得不够?

不该啊,她就差变成挂件缠在他身上了。

贺璟深嘴角哂笑,大概是头重得厉害,让他的思绪受了些影响,怎么像在索求什么般?

他坐起身,嗓音像砂石磨砺过般嘶哑:“吃饭了?”

“嗯。吃过饭让医生看看。总之我不允许你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听见没?”

贺璟深怔了怔,沉声回道:“听见了。”

“这才乖。”季妤偌仗着此刻比贺璟深高出了半个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贺璟深差点被气笑。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家庭医生匆匆赶来,他查看了贺璟深的情况,跟季妤偌说得差不多,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晚上季妤偌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那点担忧因为夜深人静而被不断扩大。

她问过应崇了,说贺璟深这两年一直在运筹帷幄,直到最近才收网,因为连续的不眠不休,身体终于是熬不住了。

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吗?怎么说贺璟深还是她最大的金主爸爸不是吗?怎么说贺璟深前不久才帮她出了气不是吗?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置之不理不是吗?

没错,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万一贺璟深孤身一人在房间里,烧糊涂了就麻烦了,她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就这么简单粗暴地说服了自己,季妤偌从床上起来,披了件丝质睡袍,就出了房间。

她拧开贺璟深房间的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然后发现床上竟然是空的。

贺璟深人呢?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