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不过是吓唬吓唬安澜,顺便为接下来的谋福利做个铺垫。
他盯着安澜的唇瓣好几秒,把话题生硬地转移,“口红什么味道的?”
?
“没味道。”这唇釉闻上去像是水蜜桃,实际上根本没有味道。
“我尝尝。”薄唇忽而贴了上来,轻咬着她的唇瓣,气息缠绵了一瞬。
安澜被他突然的袭击闹得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推开他,“你干嘛!”
她环顾四周,好在灯光比较暗,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时清和尝到了甜头,薄唇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很快又压下去,“这才是算计。”
安澜:“……”你这叫偷袭!
前头的演奏开始,安澜也没空搭理身边的时清和,目光很快转了过去。
一曲悠扬,辗转而激昂,却又很快沉淀下来。像是山中的泉水一般,连绵而不断。
距离不远,安澜能看见那双手在钢琴上跳动,速度很快,以肉眼捕捉,带上了虚影。
她也不是彻底不能碰钢琴,手没断,弹《两只老虎》可以。只是这种程度的曲子,她根本碰不了。
骄傲如她,要么就做最好,要么就彻底放弃。
钢琴声缓了下来,大概是心理作用,手部似乎在隐隐作痛。
安澜的目光一直落在台上,而时清和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时清和把外套盖在她的腿上,“小心着凉。”
他的外套很厚,一直被他放在腿上,连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时清和。”一曲终,趁着安静的空隙,安澜很轻地问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是不是也能这样?”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熠熠发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着一份并不喜欢的工作,日复一日。
时清和无法回答,是与不是,对于现在的安澜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她连可能性都被扼杀在八年前了。
音乐会结束往外走,冷空气一下子袭来,冻得安澜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时清和督了一眼她的穿着,眉头拧着,“知道冷还穿那么少。”
倒是比那天的胖团子苗条了,只是冷得很。
安澜吸了吸鼻子,本来就冻得慌,偏偏身边还有一个不懂风情的直男。她把手插进口袋,嘟嘟囔囔地抱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把外套给我吗?”
“我明天不放假。”
安澜不解,所以呢?
“所以不能着凉。”
行吧,医生的身体比她要尊贵得很。她感冒了没事,家里休息就是。时清和要是感冒了,耽误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天空飘着很细的毛毛雨,低落在头顶上,凉意丝丝。还没有到零点,对面大厦的显示屏放映着广告,不少人占据了底下的位置,等着倒计时的来临。
忽然肩上一重,清冷的茉莉香含着细雨的冰冷充斥到鼻子里面。安澜扭头去看时清和,他穿着高领毛衣,下颚线冷硬,白玉般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别增加医院负担。”
安澜:“……”
你温柔一点会死吗?
安澜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她还真怕时清和给冻坏了,推着时清和往旁边的店里面走,“我请你吃夜宵。”
六点吃的晚饭,一路磨磨蹭蹭过来到现在,也该到了吃夜宵的时间。
时清和的外套太大,她本来就已经穿了一件羽绒服。裹上之后跟胖球没什么区别,到了商场里面,她就立马把衣服还给时清和。
里面人很多,挑选了一个比较空的餐厅,安澜入了座。菜单一上,她就有些后悔了。
也不是吃不起,就是真的肉疼。
含蓄地合上菜单,安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家餐厅?”
时清和:“没有不喜欢。”
安澜:“……”
忍痛点了几样时清和爱吃的,安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先点这些吧。”
“好的。”服务员职业性地笑了笑,“今天店里有活动,情侣吃饭,免费送一瓶桃花酿。等会就给两位送上来,祝两位约会愉快。”
安澜有些尴尬,瞧见服务员笑得一脸暧昧,也懒得解释。她默默打开了手机,查看余额。
也不是她败家,只是女孩子,总是爱漂亮一些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就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而且她也想自己买套房,所以每个月总是会留一些存款。只是按照现在的房价,她大概要存到下辈子。
似乎是看出了安澜的担忧,时清和故意逗着她,“钱不够?”
安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时清和眉眼轻轻一挑,在安澜期待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没钱。你去问问,这里能不能刷盘子。”
安澜:“?”你来搞笑的吗!
存款里的钱安澜不太想动,给许初九发了江湖救急消息,对
方也没回,估计是进展不错,已经把她这个姐妹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