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愤愤不平地留下一句,安澜丝毫没有留恋,直接转身回家。
时清和垂眉看着远去的身影,扫了一眼脚边的蓝天,目光沉沉。
一路寒风吹,安澜回到了家, 脸上的燥热也吹散得差不多。刚想打开电视,许初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安澜夹着电话洗了个手,翻开冰箱找酸奶。
“被发现了。”许初九说得一脸悲壮。
安澜:“哈?”
事情还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宋嘉予把许初九送到家,许初九住的还是那种老式的旧楼房,不像是安澜那样,还有电梯。
夜幕深了,宋嘉予瞧了一眼水泥砌成的楼房,“几楼?”
许初九:“五楼。”
“还挺高的。”宋嘉予关上后备箱的门,看向还在呆愣中的许初九,笑了笑,“带路。”
这是要帮她扛行李?
许初九刚想要推脱,宋嘉予已经提着行李上了楼。
楼道很安静,偶尔有脚步声打着,叫亮了楼道的灯。许初九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口有些涩涩的。
好不容易想要放弃了,可他又开始慢慢靠近。
把行李放好,许初九给宋嘉予倒了一杯水。
“对了,明天要的策划案先给我。”宋嘉予喝了一口水便放下,左右环顾了一圈室内。
看上去和安澜的家差不多大,只不过许初九更爱干净,打理得一尘不染。窗户旁有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很多盆植物。
“行。”她出门也就是背一个小包,策划案什么的都在行李箱里面。
把行李箱打开,许初九翻着左边那层。为了保证安全,策划案放在最下面。
刚拿出来,身边便是一暗,宋嘉予半蹲在她的身边。眉眼温润,一双眼眸仿佛有星光一样。
许初九的呼吸都顿住了,余光便看见宋嘉予伸手拿过一旁的鞋盒,很快地打开。
宋嘉予扫了几眼,“高跟鞋丢了?”
没丢。
就是她的行李箱放不下了,让安澜带着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平底鞋是她带着的。
“宋总。”许初九咬着唇,耳尖微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宋嘉予倒也不在意,从她手里拿过策划书,“不喜欢这双?”
许初九没回答。
宋嘉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几秒,也没再逼问,“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静静地听着许初九说完,安澜半天没回过神来。还是许初九又哀嚎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了一句,“宋嘉予生气了?”
“看样子是没有的。”许初九挠头,主要是她刚才太紧张了,没怎么注意看。
生怕许初九想多,安澜赶忙安慰,“先淡定,明天我去探探底。如果实在不行,就说那双鞋是我的。”
顿了顿,安澜继续道,“宋嘉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我觉得他最近对你的态度其实好了很多。初九,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我也不想的。”许初九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距离我太遥远。”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并不差。可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却总会觉得,要是自己再优秀一点就好了。
不过安澜说的倒是事实,宋嘉予倒也没有生气。
大概是和安澜相处久了,也多少懂得一些女生的习惯。鞋子衣服从来不嫌少,能多就多。而且品味时不时很奇怪,有时候闹脾气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扫了一眼面色平淡的宋嘉予,安澜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出去了?”
“等等。”宋嘉予朝她招了招手,“之前伤你的人,出狱了。”
安澜微怔。
故意伤人不是死罪,当年伤她的混混最后也就是被判了刑而已。如今八年过去了,刑满结束倒也是正常。
“我怕他会报复你。”宋嘉予说,“要么出国,要么我让人保护你。只是安澜,他敢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亡命之徒从来不怕这些,国外远远比国内安全。”
“你这逻辑有问题啊。”安澜笑了笑,“凭什么真正的恶人好好地待着,我这个受害者却要躲起来?”
宋嘉予轻叹一声,“这是大事,你不要胡闹。如果再发生一次,你想要你父母疯掉吗?”
“我没胡闹。”安澜摇了摇头,手指攥紧了一些,很认真地看着宋嘉予,“我只是不明白,凭什么?”
宋嘉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缓了许久才道,“安澜,你不要钻牛角尖。不想出国就不出国,我会派人保护你。他那边我也会让人盯着。”
宋嘉予在国内的势力不小,护住一个安澜,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宋嘉予更担心安澜的心理问题,当年心理咨询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对某事存在一定的偏执和极端性。
好好的生活被毁于一旦,尽管过了八年。可是当罪魁祸首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宋嘉予不能保证安澜真的无动于衷。
“我知道。”安澜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
次日,时清和才意识到自己被安澜拉黑的事实。手机和微信全部拉黑,不留一点余地。
正是饭点,蓝天照例跑到时清和脚边蹭了蹭,小脑袋又朝着门口叫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