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自一片昏沉中醒过来, 后颈还泛着微微的麻意。
她坐在一处狭小空间内,身下是一张软椅,身前挡着一扇大屏风, 将所有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手脚并未受到束缚,只是这番折腾, 自然免不了影响到后背伤口。
原本已结痂的刀伤不知是否裂开,此刻似疼似痒, 叫人脑子有些混沌。
她试着站起, 便有一个着绿罗裙的双髻姑娘探头看了一眼:“姑娘醒了?”
容嫱认出她的着装打扮, 起身的动作都顿住了。
很快有两个低垂着头的太监过来将屏风抬走,前方豁然开朗。
她才知自己原来身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周的人得了命令, 井然有序离开,显得这屋子越发空旷。
正对着的地方,摆着桌椅,小少年一身明黄华服,皮肤白皙, 五官稚嫩, 却故作老成地板着脸。
他手搁在一旁的桌上,手指在桌面点了两下, 那动作神态, 颇有几分秦宓的影子。
小皇帝到底是秦宓带大的。
容嫱不是第一次入宫, 却是头一回叫人打晕了掳进来。
她被小皇帝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猜不透来意, 只能忍着后背不适行礼:“见过陛下。”
“平身吧。”秦诸元绷着脸,摆出威严的架势。
“你知道朕为什么请你来吗?”
容嫱猜秦宓可能没教过他“请”是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态度恭顺:“不知, 望陛下明示。”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能离朕的皇兄远一点。”他直接说着,屋里除了二人,只有那个将容嫱抓来的侍卫。
容嫱沉默半晌,似是默默抗拒。
小皇帝以为她不愿意,想了想继续道:“男女婚配,讲究两情相悦,亦或是门当户对。”
“你与皇兄,算得上哪种呢?”
都算不上,风月交易罢了。
容嫱无声答道。
小皇帝招了招手,侍卫端过来一些金银,底下还压着一叠地契。
“只要你离开皇兄,这些都是你的。除此之外,朕还可以满足你一个合理的愿望。”
别人说这话,容嫱兴许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