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仪想着明日爹娘便要离开,即便有言崇烨在身边还是睡不着。言崇烨抱着苏婉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好久,苏婉仪才睡着了。
次日清晨,言崇烨还在睡梦中,感觉得心口湿了,怀里的人在轻颤。
“婉仪?”言崇烨低头看着苏婉仪。
苏婉仪满脸都是泪,言崇烨心疼得不行。
“爹娘……他们,今天就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苏婉仪抽抽搭搭地哭道。
言崇烨知道苏婉仪对爹娘很眷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怎么哄了。只有抱住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乖。”
“我……这些天,都很乖的……呜呜也不敢不乖啊……爹……呜呜……想去的……娘肯定要陪爹……呜呜……”苏婉仪越发哭得狠了起来。
言崇烨叹了口气,心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一下一下地抚着苏婉仪的头发。
“我……也不敢哭……娘说……说我长大了……呜呜……懂事了……呜呜……我不敢哭啊……怕爹娘担心我……呜呜……可是我忍不住了……怎么办啊……呜呜呜呜……”苏婉仪嚎啕大哭起来。
言崇烨这才知道这些日子苏婉仪是怎么装着不在意,心里默默忍受离别的伤心的。还是个离不开爹娘的小姑娘啊!言崇烨又想到她之前在侯府,也是那么懂事守礼乖巧,想必也是忍受着不情愿。
“婉仪,我虽不能代替岳父岳母,但是我一定会极尽全力去疼爱你,珍视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就算爹娘不在身边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说不定,不久后,我们就有孩子了。”言崇烨温柔地道。
苏婉仪还是呜呜地哭,言崇烨的里衣已经被哭湿了一大片。
“是我的错,这么些日子,不知道婉仪忍得这么辛苦。以后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忍着,也不需要懂事。你现在想哭,就哭吧,不要紧,没人会说你不懂事的。”言崇烨又道。
苏婉仪又哭了好久,心里想着再哭下去,要耽误起来送爹娘了,才渐渐平息。
“把你的衣裳哭湿了。”苏婉仪抽泣着道,鼻音很重。
“不要紧。”言崇烨抓住苏婉仪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平复一下,等下该起身了。”
“嗯。”苏婉仪应道。
苏婉仪渐渐不抽泣了,言崇烨看着苏婉仪心疼地道:“眼睛都哭肿了。”
“丑吗?”苏婉仪道。
“不丑。”言崇烨吻了吻苏婉仪的眼。
“该起身了。”苏婉仪道,“你这个穿着会难受吧?”
“不要紧的,现在也不冷,起吧,叫她们给眼睛敷一下。”言崇烨道。
两人起身,容秀拧了热帕子给苏婉仪敷眼睛,敷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红。
“还有些红也不要紧的。”见苏婉仪似乎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哭那么凶,言崇烨在一旁劝慰道。
苏婉仪点点头,朝镜子里的言崇烨笑笑。
两人洗漱好,来到前院。苏婉仪一看到爹娘,差点又哭出来。特别是看到苏夫人的眼睛也是红红肿肿的,心里更舍不得了。
苏常毅见妻女这样,没有多说话,直接叫人将早膳端上来。
几人吃得都有些没滋没味,草草了事。苏常毅见不得母女俩这么泪眼婆娑的,吃完放下筷子便道:“该走了。存之,婉仪和家里就交给你了。”
“岳父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婉仪的。”言崇烨起身,郑重地道。
“嗯,我相信你。”苏常毅说着便起身,往外头走去。
苏夫人和苏婉仪也跟着起身,苏夫人拉着苏婉仪的手,跟在苏常毅身后。
所有要带走的东西,昨日已经准备好,要跟着一起去的婢女小厮也都准备好,就等着出发了。
苏婉仪将爹娘送到大门口,苏常毅道:“婉仪,不用担心爹娘,爹会早点回京的。”
苏婉仪点头,努力扯出一个笑:“爹也不用担心婉仪。”
“嗯,那我们这就走了,你们也不用送了,我们直接出城走了。”苏常毅说着拉过苏夫人的手,“走了,别惹孩子。”
苏夫人抹了一把泪:“那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