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想着要照顾希容而让她等待的燕星尘, 只因为一个名字便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冲过来,刚才难缠的那些蚁兽此时被烈火烧成炭灰, 不用风吹自己就扑簌簌地散落, 化为可有可无的尘埃。
“星尘,何苦呢?”她面目柔弱心里却冷成了石头:“或许只是我听错了呢。”
“不可能!”燕星尘状似癫狂:“你刚才说她还和谁在一起?”
“仙, 仙尊。”她装作害怕的模样, 瑟瑟发抖:“星尘, 你别这样,我害怕。”
“呼…”燕星尘长舒了一口气,压下胸膛中的激情澎湃。
三年, 整整三年,死而复生的人就像一道流星一样忽的出现又光速消逝, 他暗地里在凌云阁和药殿打听过无数回,结果任何消息都没有。他只得放弃,没想到三年后又有消息了。
他忽地笑了起来:“既然是仙尊说的,那必然错不了。在哪听到的声音?带我去。”
“可是…我, 我走不动了。”谈秋月的心终于死透了,紧紧扣着自己的掌心, 露出个虚弱的微笑:“也许不能带你去了。”
燕星尘想了想,突然就背过身去蹲了下去。
这下不止谈秋月,连慢一步跟过来的希容都吓坏了。
“星尘你这是做什么?”希容惊呼。
燕星尘眉头微蹙:“上来,我背着你过去。”
“你…”两个女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谈秋月更是将头埋于胸前, 辨不出喜怒之色。
“快点。”他催道。
希容略有些慌:“要不, 我扶着师妹吧,毕竟…”
“快上来。”他语气渐凶起来。
谈秋月突然就伸出了胳膊,往前一扑趴在了他背上:“那就辛苦星尘了。”
她的脸始终掩在暗处, 没人能看到她的面容,亦没听到道谢外的任何声音。
只是希容依稀见到她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旁的原因…
希容肩膀也颤了颤,却是伤心的落了泪。
她们师姐妹到底图的什么啊。竟是连一个名字都争不过!
岁岁,千岁岁,这个名字像一座无法衡越的天崭,一直会压在他们之间,不知何时会爆发。
此时,希容竟不知自己答应同燕星尘结契到底是对还是错。
没错,这样的天之骄子她也喜欢,她比师妹谈秋月还要更早地喜欢,但她是师姐要让着师妹,师妹性子跳脱也更讨师父的欢心,所以她事事都要退后一步。
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却峰回路转这桩婚事终还是落在了她头上,可得到了这个男人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拿自己当工具,一个疗伤工具,一个慰藉工具罢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燕星尘对她有尊敬、有关心,就是没有爱。
她本来还窃喜,如今看来,她和师妹皆是输家,输得一塌糊涂,可还暗里较劲不自知。
也真是可笑。
不知走了多久,拐过了多少弯,他们在谈秋月的指路下一路顺畅,之前还遇到许多的蚁兽蛇类,可自从跟谈秋月会合后,基本就没遇到过难缠的场面。
希容心中有怀疑:“师妹,真的是朝这边走吗?”
“当然,马上就到了。”她头也不回,依旧趴伏在燕星尘背上,像依恋的小鸟:“听,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声音了?”
燕星尘连忙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一开始什么声音也没有,可当他正要放弃时果然听到了一道惊喜的呼喊声。
“岁岁?我的天,师尊,她是小师妹,是小师妹?”
“岁岁!”燕星尘听到了齐萧的声音,果然喊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立时就把谈秋月扔到了地上,飞奔向前而去。
希容抬脚就追。
谈秋月:“师姐!我动不了。”
希容回过头来,在她和燕星尘的方向看了看,在扶她还是追燕星尘之间纠结着。
结果涩意占了上风,她头一偏哽咽道:“秋月,你不该出现的。好自为之。”
丢了她就追了过去。
待人走远依稀看不到影的时候,谈秋月扶着墙站起来,从袖子里将阿止拿出来,对他着叹息:“看见了吗?这就是人,呵!这就是人!”
阿止自从从墙里出来后就能听到声音了,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被封着嘴,困在袖子里就很气。
此时听到她嘀嘀咕咕状似发疯,他气鼓鼓的懒得理,倒是好奇那个岁岁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
“我们也过去看看。”阿止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一阵无语。不知道谈秋月犯什么毛病,一会儿给自己封一会儿又解开,也不说一声,难道现在她想找自己聊会儿天?
明明之前那么弱,怎么他一变小这人又这么强?不能理解。总不能是他变小能力也弱了吧。
结果谈秋却往相反的方向走。
阿止大叫:“回去,回去,他们去
里面了。”
谈秋月冷笑一声:“去里面送死吗?”
“什么意思?”
谈秋月没说话,只是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再扭头时步子迈得虎虎生风,坚定决绝。
阿止心慌但也没有再问,他大约知道这个人和千岁岁不对付,因此怕说多了话招来祸事。只是不知道刚才那里面是真的有千岁岁还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
谈秋月能力还没大到能骗得过燕星尘,这可不是她做的手脚,而是里面真的有人——有千岁岁一行人。
齐萧紧张地看着逐渐露出真形真容的千岁岁,激动极了。
“师尊,你太过分了。”他唬着脸:“之前就不跟我直说,让我猜来猜去,现在又…难怪没收到信您不着急。”
拽着千岁岁胳膊前后左右看了许久,确实是她才问:“你怎么伙同师尊一起瞒着我。”
“刚一重逢我就去找大师兄了。”千岁岁还委屈呢。
齐萧顿住,片刻后才道:“怨我怨我,我以为…怎么不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