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千岁岁还怕被盘问露馅, 结果从罗珏口中得知,这次的弟子都是分批分次由不同人带队来的黑雾林,所以只要队伍没有全聚齐, 她和银杏他们就还能混过去?
这让她稍稍安了些心, 也嘱咐银杏和阿止一路上不要多说话。
阿止自然没问题,只是走了这么久, 现在到底是去哪里啊?
他不由得嘀咕:“还要走多远呢?”
千岁岁盯着前面那道身影, 也纠结了一路了。
“白师兄, 知道仙尊带咱们去哪吗?”她忍不住问道。
可惜白、罗两人也不知道。
白润只知道这次出来是来历练的,可他总觉得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只不过上面的人瞒着他们。
“以往历练都是人齐了一块就来了, 也没有过由尊者亲自带队的情况。”他眉头紧皱:“虽说现在仙尊的修为只恢复了五六成,但那也是仙尊啊, 本来应该由大师兄带着我们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换成了仙尊。”
“而且来了之后重新分组,竟然把我们分给了燕星尘那个狗东西。”罗珏小声地愤愤不平。
银杏和阿止侧耳倾听,并不随意插话。
千岁岁想了想, 小声询问:“我们就…真的和八荒和解了?为什么啊?”
怕他们怀疑又赶紧解释:“我们三个一直在闭关,近来才出关就被带了出来, 闭关前我明明记得…结果一出来感觉天都塌了。”
白、罗二人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的。
“有什么办法,宗主都出面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主要是仙尊和大师兄都接受了,我们要是再惹事…哎~”白润长长得叹息一声, 其实也无奈的很。
千岁岁眸光闪了闪:“仙尊和大师兄都接受了?”
“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目光沉沉越发的往云辞的身影上瞧, 眼睛都发酸了也没盯出个答案来,只盯出个跟白润一样的感觉,总觉得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被他们瞒着。
云辞走在队伍左侧, 一路警惕着未知的危险,也承受着背后如鹰目似的盯视。
这样的目光他在同意与八荒和解后已经经受过不少了,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份,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明明不久之前还动手动脚,妄想…
嘴角挂起一丝冷漠,他不自在拂了拂腕间衣袖,似是十分嫌恶地扯了扯,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真想立时找个地方将这一身换下去。
他也是谁都能碰的?!同门弟子也不行。
这时候就格外想他的小徒弟了。
齐萧算着时间快到了小徒弟送书信的日子,他这才让大徒弟等在凌云阁,待收了小徒弟的信再拿了信一并赶来。也不知道她信中那个受伤的小伙伴如今怎么样了。
当他从小徒弟的信中得知自己在青灵境的身体并没有死去,而是一直昏迷不醒时,也吃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在这边醒过来了那边的云草肯定会死去的,谁知道还能有这样的奇遇。从信中得知小徒弟虽难过了一阵,但因为有希望所以近来一直勤加修炼,倒也安下了心。
倒也没有将自己醒来的事情传给小徒弟,在药殿也做了些假象,只想着赶紧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他再想办法回去青灵境,依旧做小徒弟的小伙伴去。
一通乱想后背上的目光倒是移开了,他反而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千岁岁本来是盯着云辞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也被别人盯上了,一扭头就撞上了谈秋月的目光,阴狠毒厉。
见她发现了赶紧收了目光,垂着头一副不敢与她对视的样子。
千岁岁只觉得匪夷所思,她才离开多久?怎么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人生沧桑感?
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距上一次来黑雾林再入青灵境已经近三年的时间了。
是挺长…
可修真界的三年不是闭个关眨个眼的时间吗?怎么到她这却感觉过了半辈子似的,周围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刚要收回目光,不期然地又撞进了另一个眸子里,竟然是希容。
千岁岁跟她不熟,但她此时紧挨着燕星尘,目如新月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千岁岁总觉得她多少有点别的意思,干脆利落地无视了她。
“燕狗不是和姓谈的在一起,怎么现在倒是和姓希的搅合在一起?”她问罗珏。
可惜古玲这次没来,要不然她这话早就问出来了。
不过罗珏常跟古玲在一起,这些八卦也是知道的。
他说:“听说是谈秋月三年前来黑雾林伤了根本,修行之路怕是也只能止步于金丹境,燕星尘怎么能找那样的道侣,那段时间希容正好突破元婴境,琼华和八荒一合计,就让这两人结了契。”
“噗~”千岁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结,结契了都?”
结契,在修真界就是结婚成为道侣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三年时间,真的就是弹眼间的感觉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
事情?
“谈秋月能愿意?希容和燕星尘都不觉得尴尬吗?”她其实是想问那他俩能有感情?后来一想,希容没准还真对燕星尘有些什么,燕星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