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咳咳。”静嘉憋着气一开口就叫自己呛着了, 她嗓音又软又哑,叫她自己听着都尴尬,她赶忙深吸口气, 想要下去, “奴才可以解释。”
皇帝心情越来越好,就静嘉那点子带着试探的劲儿, 丝毫不影响他更惬意些靠在躺椅上,双臂搂住她一动不动:“朕听着呢。”
“奴才……不都是听您的吗?”静嘉努力压下臊意, 将自己放在爪牙角度, 脸上温度下去些。
可刚才到底臊得眼眶子里都多了几分潋滟光泽, 她扭头看着皇上, 直将皇帝瞧得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这二楼点火盆子太多了,孙起行个狗奴才, 当他是女人那般柔弱吗?
不等皇帝走神在心里找完茬,静嘉继续道:“奴才打进宫起,从未有过逾矩的地方, 如今不过是想办好您吩咐的差事呀。”
皇帝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朕怎么不记得吩咐你跟纳喇淮骏牵扯上关系呢?”
“您那天夜里跟奴才说过,纳喇家联合包衣势大, 内务府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连皇宫禁卫掌控在马佳氏手里也太久了。这其中端亲王与关尔佳氏亲近, 醇亲王与马佳府亲近, 若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奴才受您教诲, 思忖着还是得从内部解决问题, 温水煮青蛙也得挑个与三家关系都不错的,才不会惊了鹭。”静嘉见皇帝有意试探,面上多了几分认真, 轻柔声儿不疾不徐送进人耳中。
“可若由您来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有那聪明的不是?”静嘉抿唇笑得更乖巧些,“奴才这些时日总忍不住想起过去,那时奴才想着挑女婿,您明明多次提点奴才,可如今马佳小公爷差事繁忙,纳喇小大人也得您提携,奴才要再看不懂您的意思,怎么敢当您手中的刀剑呢。”
皇帝蓦地笑出来,浑身低沉的震动叫静嘉也跟着有些心神晃动,她悄悄抓住靠椅的扶手,感觉脸儿又有些燎原意思。
“你是真懂朕的意思?”皇帝拉过她的手,仿佛漫不经心把玩着,可那小巧的手被抱在温热大手中,叫人心里发颤之余,更能感觉到无言的霸道,“说来听听。”
“奴才与纳喇小大人并无男女私情,过去……是奴才卑劣,不过持着小时候算计的一点子恩惠挟恩图报罢了,万岁爷您也该知道的。”静嘉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瞬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奴才心里再清明不过,奴才是您的人,绝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不敢?”皇帝瞧着静嘉,越瞧越满意,嘴上却还是不肯轻饶,“若无中秋节的意外,你最不想成为的,就是朕的人吧?”
宫里人精子不少,静嘉并不算是最聪明的,可她能够举一反三,就极为难得了。
有时身为皇帝比臣子和奴才们更身不由己,就算是想做什么,也绝不能由他嘴里说出来,静嘉却从未理解错自己的意图。
他确实有意纵容纳喇淮骏与静嘉联系,甚至由着纳喇淮骏因静嘉陷入宫中生出愧疚,以后成为静嘉的助力,越死心塌地越好。
等时机合适时,他才能将那些阳奉阴违已经开始腐烂的根彻底拔起,也不至于闹得狗急跳墙。
甚至鄂鲁他倒是没多想,若是静嘉有本事拉拢,他也乐见其成。
可纵着静嘉努力往上爬是一回事儿,身为天下之主,在此之前,总要让这个聪明的小东西知道些分寸,也免得她叫人抓住把柄。
感觉箍着自己的手越来越过分,静嘉耳朵又开始发烫,但语气还算镇定:“奴才若说想入后宫,那是欺君。您知道奴才的嫡母什么模样,奴才打小没别的盼想,就想着能生个孩子,亲手抚养大,叫他替奴才和宝赫享我们从不敢奢想的幸福。”
皇上见她说着眼眶子发红,心止不住软了些,沉默下来,大清老祖宗们立下来的规矩,公主还好说,若是阿哥绝不可能由生母抚养,他也是……
“那现在呢?”皇帝拇指轻轻抚过静嘉眼角,语气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