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骥被吓了一跳。他还年轻, 样貌生得也不错, 身着宝蓝色的锦袍,面如冠玉,腰间常常挂一个蓝底滚金边的宝葫芦香包。

看到是府内的下人突然跳出来, 他还有点羞恼。准备好好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房门外又转出一个人, 詹子骥看到以后,赶紧念了一声:“母亲。”

国公夫人已经不小了,一共生了三个儿子,是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好在保养甚好, 领着两个儿媳进门, 看起来就像是姐妹。

詹子骥上面有两个哥哥, 对应的两个嫂嫂,都比他年长十几岁。

国公夫人还没开口说话, 其中的大太太, 也是詹子骥的长嫂说话了:“你回来,怎么也不和母亲说一声,这样偷偷摸摸地, 又是要到哪里去?”

二太太也开口说话了:“还以为你这几日都去座师那里忙着,遣人去问了一声,你这几日不在那里,都去了哪里?母亲她很关心你, 我们两个做嫂嫂的, 也很关心你。”

国公夫人已经派人问过科考里面点了他名的座师, 詹子骥确实这几日不在那里。

心里一道不好的声音即刻响了起来,她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和哪家的小姐私奔了?还想瞒着为娘什么时候?”

詹子骥听了后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败露了,他纵是有心想要隐瞒,也没有长出一张惯会撒谎的嘴来。

噗通一声,詹子骥跪了下来。他觉得对不起生他养他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国公夫人都在他的身上寄予了厚望,一手操持了他许多事情。

詹子骥从小和他的母亲一起,有点受到冷落,只因国公爷本人更宠信身边的小妾,所以自小到大,他都看着母亲很看不上那些个小妾出生的女人。

何况他如今的心上人还是姨娘生出的孩子。

顾云芝是庶女,国公夫人听了以后,不可能将她迎进家门。

更重要的是,如今顾云芝有婚约在身,婚期将近,他们两个人犯出这样的丑事出来,被外人所知,国公府就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国公夫人一看儿子突然跪了下来,就知道大势已去,一定和信尚所言差不多,詹子骥真的敢背着他们,在背后和别家的小姐私通。

国公夫人差点被他气得昏过去,好在身边两个儿媳帮忙扶着,同时喊了一声“母亲”,她才悠悠醒转了一会儿,眼睛睁开,又看向詹子骥,狠狠的声音说道:“是谁,是哪家的小姐?!”

詹子骥只能抬眸看向她,心跳如鼓。

……

顾云芝正在一家客栈里面歇着,从前两日开始,她偷偷花了大笔的银子买通了府内的一个线人。之前和弟弟顾钧文的对话提醒了她,顾钧文说顾云瑶失踪一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府内一定有内应,而且那个内应很缺银子。

她很快通过这个办法找到了那名内应,居然是府内一个很不起眼的专门扫洒的婆子。

听说婆子的女儿在乡下,几年前嫁给了当地的一个鳏夫,那鳏夫就不是一个会疼老婆的人,对婆子的女儿又打又骂,在外面又喝酒,又赌钱,输了不少银子,女儿好不容易从乡下跑来京城想要求助于她,她也没有办法,在大户人家做事,这么多年来存的银两全都给了女儿。

后来不知怎么的,鳏夫听说了女儿有一个在京城官爷家做事的娘,觉得她肯定有钱,就想狠狠敲她一笔银两。否则她女儿的性命可能就此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