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徒步谢维安又是对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几分,从下车到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山路崎岖陡峭,她却一句哭累都没叫过,背着沉甸甸的小包,紧跟在五哥身后。

谢维安在她后面护着她,有需要的时候就在后面轻推她一下,然后每次小姑娘爬上去后就会转身来拉他,到是“知恩图报”得很。

但方家棋是真的走不动了,在路过小溪前他还有奔头,而等过了小溪,淼哥举着望远镜往前看了看回头告诉他们,要到山半腰,目测还要走3-5公里的路。

而平时两个多小时也该走到了,但从下车起直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他们一共才走了三公里?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包太沉,一路上丢了不少东西在路边减重,但仍然走得他两腿发软。

爬上这个坡,他没站稳往前趔趄了下,膝盖一弯就直直跪了下去。

谢维安:“……真没必要。”

方家棋往后一坐,屁股坐在自己脚跟上,背包落在地上。

他胡乱地摆着手:“我真的不行了,要不然我不上去了,晚上我就在这儿扎营了吧。”

这片森林地形复杂,一路走来倒是没看到什么野兽生存的痕迹,方家棋觉得应该挺安全的。

姜星桥进了这森林就是个白痴,她没有任何野外探险的经验也在这参天蔽日的山林里打不着方向,所以她紧跟着两位保镖,他们指哪儿她就往哪儿走,坚决不bb。

她跟在五哥屁股后面,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维安看着她背影,对方家棋点头:“可以的。”

方家棋一喜,就听谢维安缓缓说:“现在太阳都没了,估计一会儿真要下雨,到时候风把树叶吹得哗哗响的,雨声又大,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靠近你也不知道,估计等影子都贴在你帐篷上了你才能发现,或者你在帐篷里打着手电筒,树叶的影子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看着不害怕?”

方家棋想象着,喉结滑动了下。

谢维安继续说:“你到时候害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缩在睡袋里瑟瑟发抖,突然你听到帐篷拉链被人拉开的声音——”

他越说越离谱,但方家棋偏偏顺着他的话脑补,都快被他形容的画面吓哭了。

他叫了声,撑着登山杖站起来:“谢老师,我错了,你别说了。”

姜星桥听到动静回头:“你们怎么还不走?”

谢维安指了指姜星桥:“你看桥桥,人家一个女孩子这一路走过来有喊过一句吗?”

没有,这一路都只有方家棋一个人在哼唧。

他羞愧地低下头,谢维安拍拍他的肩膀:“再坚持一下。”

五哥和姜星桥停在前面,姜星桥正伸长了脖子往前望,谢维安扶着方家棋过去:“看什么呢?”

他们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出去,就见淼哥徒手蹿上了一颗大树,他选的是附近最高大粗壮的一棵树,即使是他攀住的离地面最近的那根树干也有两三米的距离,但他爬得毫不费劲,抱着主干一路蹬上去,勾住枝干一荡就稳稳落于树干上。

身手利落矫健,动作间手臂背部的肌肉隆起,看得方家棋目瞪口呆。

姜星桥抬着他的下巴合上:“我就不给你细数淼哥的当兵时的战绩了。”

淼哥登高远眺,对他们说:“前面不到五百米有块空地,空地往右两百米有水源,家琪走不动了,我们可以先在那儿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