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默了片刻,淡淡的说:“我这样的人,适合一个人呆着。”
他看着面前的杯子,恍惚间出了神。
从五岁那年母亲抛弃他和父亲远走,同年父亲积郁成疾去世,他的日子过的不可谓不辛苦。
没有人知道,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无父无母,过的是怎样艰难的日子。
和乞丐打架,抢一片漏雨的马棚,吃剩饭,乞讨,被不怀好意的人蒙骗差点送进深山,常常饿的营养不良,三年几乎不见荤腥。
连饱腹都成困难。
秦骁一想到那些过去,眼角微微发红,下意识攥紧了茶杯。
若非被母亲抛弃,父亲怎么会大受打击,怎么会去世,他又怎么会成孤儿。
曾经家里虽然清贫,可日子过的也算和美,是母亲觉得自己生的出众,不甘心只在小村庄里相夫教子,这才和父亲大吵一架,狠了心离家出走。
可父亲是那么深爱着她。
什么好东西,都先让着她,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她。
结果呢。
秦骁轻嗤,眼底透出讥讽。
成亲有什么用,妻子有什么用。
爱,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辈子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他没爱过人,也不懂那是什么滋味。
可父亲的前车之鉴血淋淋摆在面前。他宁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一辈子都不明白爱一个人怎会心甘情愿把命都奉上。
更何况,那是魏洲寒的亲妹妹,他既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好耽误了人家。
魏洲寒见秦骁出神,神色阴郁,也不再强求,只随口一提般,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娶太子妃。”
……
秦骁将情绪压下,很快恢复成了那副臭屁的样子,兴致勃勃的:“你不喜欢女人?”
“……”
见魏洲寒不说话,秦骁这才老实了,问:“怎么?”
魏洲寒目光落在了秦骁后的一片虚无,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清清浅浅的笑起来:“这一生若是没有一个能与自己相知相守,心意相通的人,就算走的再高,该是多么无趣。”
秦骁身形一顿,慢吞吞的说:“说的好像你有这么个人似的。”
魏洲寒收了目光,重新拾起书卷,淡淡道:“确实有。”
秦骁来了兴致:“哪个倒霉的被你这黑心肝的看上了?”
……
魏洲寒没回这话,静静的垂首看书,翻了两页,才又说了一句,“韶安性子很好,并非传闻中一般。”
“我妹妹,交给你我才放心。”
他忽而说了这样一句,秦骁听完沉默起来。